江綰剛開了車門,傅硯辭的手就附在了車門上。
“江綰。”
他有好多話要說,但是到了她麵前,就隻知道叫她的名字了。
看到她,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嘉寶說你從來沒過過生日,所以我就想著跟孩子陪你一起過個生日……但是我不知道你有這個講究,很抱歉……”
傅硯辭有些語無倫次,給她解釋的時候甚至還有點緊張,他是真怕了。
他昨天還專門問了顏玉環,經過顏玉環認可之後,他才確定日期的。
“這不是什麼大事。”江綰看了一眼車門上的手,說:“如果你就是想給我解釋這個,那大可不必,我不在乎。”
江綰的人生從不缺乏“悲催”,那些悲催打不敗她,僅限於她孤身一人的時候,拿出來偶爾傷感一下。
或者在某些特定時刻,時不時冒出來刺她一下。
等過一會兒,她其實覺著也就那樣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又不會死。
江綰一隻腳已經邁進了車裡,傅硯辭連忙開口:“還有……關於撫養權的事,你放心,我不會打官司的。”
“哦。”
“老人家沒逼你吧?如果他們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我替他們向你道歉,人老了,沒辦法。”
這四年,他跟老宅那邊減少了很多的聯係,因為江綰的事,他們祖孫的關係也變得很僵。
除了逢年過節會回去一趟,剩下的時間他一直在外麵忙。
當時為了和陸清嵐離婚,祖孫都快鬨得要斷絕關係了。
江綰無奈笑了一下,特彆像是自嘲。
“你們家裡人對我說的話過來過去就那兩句,還能對我說什麼?我早免疫了……”
“我現在是董事長,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江綰,隻要你願意,我們隨時可以複婚,如果,如果我沒事的話。”
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江綰的身上,可是他越看,越覺著力不從心。
擁有了一切,但是唯獨留著一個缺口,他不清楚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個缺口補上。
那是他曾經親手打破的一個口子。
“傅硯辭,孩子是孩子,我是我,我不可能因為孩子跟你複婚的,至於撫養權,如果你想拿這個逼我就範,你可以試試,你也清楚我的性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哪怕花光所有的積蓄跟你打這個官司,或者說帶著孩子跑到美國,剩下這半輩子不踏入中國半步,我也不會把孩子交到你們手上。”
江綰上了車,在即將要關車門的時候,傅硯辭的手還在上麵放著。
兩個倔人都秉持著自己的態度,誰也不肯低頭。
江綰毫不在乎地在使勁關車門的時候,透過車窗看見了爬在窗戶旁的江嘉奕。
孩子就那樣緊張地觀察著他們兩個。
江綰頓時鬆了手,冷聲道:“鬆手!”
“你從來都沒有打算要信我,你總是不聽不看,把我一棒子打死在外麵,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麼?”
“就是不想見你,不夠明顯麼?”
江綰的話就那般明晃晃地紮進他的心頭,沒有絲毫的掩飾。
她把話說得不剩一點,沒有給他留有餘地,也沒給自己留條退路。
“這樣說你明白了吧?還不鬆手?”江綰瞟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和不屑,傅硯辭瞧得一清二楚。
有那一瞬間,他覺著,這就是自己的報應。
想想在他們剛結婚那段時間,他大概也是這樣對待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