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棠淡淡一笑,“這事你還是留著問江綰吧!”
直至施以棠徹底離開,傅硯辭徹底卸了口氣,整個人的精神氣兒塌了,雙眼呆滯地盯著麵前的那杯咖啡。
初夏,咖啡冒的熱氣不會被看見,液麵杯沿會有氣泡,在時間的沉澱下,也逐漸破滅。
胸口心房的跳動牽動著全身,不痛,但是沉甸甸的,連帶著各路的血管,就像是裝進了石頭,沉重得讓他難以喘息。
端起杯子,一飲而儘,邁著步子離開,開車回到了傅氏。
江綰和顏玉環逛了一下午,最後也沒買什麼,顏玉環醫院臨時有事,儘管心上有不多不情願,但是還是要去。
誰也沒開車,所以顏玉環就打車走了,江綰一個人留在了街上。
她抬頭望去,萬裡無雲的藍天上,純淨得沒有一絲雲彩。
這是她最喜歡見到的天空,但是此時看起來,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心口就像是添著一塊大石頭,頂在她的胸口,讓她呼吸困難。
原來還有個母親的身份撐著自己,但是現在孩子對傅硯辭的依賴越來越多,江綰自然就將自己母親的責任給變淡了。
輾轉了這麼多年,江綰想起來,她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她現在越想陸清嵐剛才給她說的話,傅家人擠兌她的那些話和偏見就越會在她的腦海裡反複。
兩種交雜在一起,腦仁都快憋爆了。
好想跟電視劇裡的人一樣,在惆悵的時候,晚上喝個大醉,第二天早上起來仍然是個好漢。
可惜,她不是一個借酒澆愁的人,很難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和舉措。
生活不是電視劇,不管遇上什麼難事,該怎樣還得怎樣,與其那樣買醉,還不如讓自己忙起來。
人一忙起來,就不會無聊地想那麼多事情了。
江綰打開導航,選擇了一輛回事務所的公交,打算回去加班。
“老板,回來加班?”員工問道。
江綰點了點頭,“沒事,你正常下班,今天我鎖門。”
“好嘞!”
江綰不是那種壓榨員工的老板,說話誠實,性子直,不說反話。
她說讓人休息,就是真的休息。
江綰在辦公室裡一直待到晚上十點,都沒回家,也沒有收到孩子的電話。
怕又出幺蛾子,江綰便開車回家了。
回家之後才發現,傅硯辭窗戶那邊也是暗的,這說明父子兩個還沒回來。
江綰換上睡衣,給嘉寶打過去電話,說是正在通話中。
剛洗漱好,臉上的護膚品還沒來得及塗,門鈴就響了。
江綰單穿著睡衣去開門,一入眼簾,就是傅硯辭。
“嘉寶呢?”她瞪著眼問。
“留給秦峰照幾天。”傅硯辭小臂上搭著西裝外套,沉聲道。
江綰納悶,“留給秦峰做……”
後半句話被劇烈的關門聲響吞掉,她被傅硯辭以吹灰之力抵在門上,沒等她作反應,就迎來了拆骨入腹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