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了江綰能提前跟霍普斯說上話,梁家碩才不會上趕著去。
傅硯辭是因為有合同談,他可沒有。
主辦方的領導兩頭夾擊,索性就不說話了,站在一旁靜觀,看兩家集團的領導互相怎麼斡旋。
“hello,professorhopps!”
“wele,professor!”
——傅硯辭和梁家碩異口同聲,同時將手伸了出來。
江綰暗道不好,沒成想霍普斯教授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梁家碩握手說好。
他們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
江綰偷偷瞥了眼傅硯辭,隨後就被梁家碩領著和霍普斯握手了。
不是一般的尷尬,畢竟在國內傅氏就是數一數二的。
主辦方怕得罪人,立馬將話頭引在了傅硯辭的身上,江綰在一旁靜觀著,將傅硯辭的言行舉止一點一點地印在腦海,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偏移。
梁家碩在背後戳了戳她,低聲提醒道:“待會兒多找機會跟人家說話,不然你今天就白來了。”
江綰不服氣地怒了努嘴,“你不是認識人家嗎?我以後找你不就好了?”
“白嫖。”梁家碩一本正經地吐出兩個字。
她毫不在意,梁家碩有那麼多資源,讓她白嫖兩個怎麼了,她還是恒遠的員工呢!
他們都是站在不大不小的圈子裡,當著眾人的麵,不管是哪家的校企領導都不會把自家的事情在這個場合說出來,他們都隻是私下聯係的。
所以他們現在能和傅硯辭站在一塊兒說話。
傅硯辭在國外留過學,所以連翻譯都不需要帶,自己就可以無障礙與霍普斯交流。
“您打算在中國待多長時間呢?”
“半個月長吧!”
“沒事的時候我可以帶著您到京北到處逛逛,聽說您很喜歡吃這裡的烤鴨?”
……
各路的領導聊著,江綰就站在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梁家碩早說有門路聯係唄,早說她就不來了。
他就是故意騙她來充當免費勞動力。
江綰腹誹,視線移在霍普斯身上,卻沒注意自己側後方即將到來的危險。
一個服務生抬腳出錯,就像江綰剛才一樣,鞋頭絆在了地毯上,手中盤子上的葡萄酒緊接著被潑出去,而對準的就是江綰的後背。
江綰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如何和霍普斯搭話上,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後背。
“其實我覺得您……”
話說了一半,胳膊突然被人狠狠扯了一下,身體完全喪失平衡,一頭向傅硯辭的腹部栽了過去,緊接著小腿處傳來濕感。
心想麻煩大了,自己又出醜了,結果在穩下身子後,才發現自己的腰後附著的就是傅硯辭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
江綰回頭,看見了一地狼藉和束手無策的服務生。
“去給這位小姐找來一塊濕毛巾。”傅硯辭說。
江綰掙脫手腕上傅硯辭的手,掃了一眼他鞋頭上突兀的鞋印,沒說一句話。
“這負責場地布置的人太不走心了,這地毯絆了多少人,剛才連我都絆了一跤。”旁邊一個學校的教授開口道。
人人去看霍普斯的臉色,然後開始圓場。
傅硯辭說不上是什麼表情,江綰驚詫之餘,也隻是匆忙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回到自己原位置了。
梁家碩結果送來的濕毛巾,彎腰給她擦拭小腿處的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