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幾天從那些舊物上得來的記憶,告訴他,自己與江綰有著足夠深的牽扯,那麼現在眼前的這幅場景就是在告訴他,人心就是這麼捉摸不透。
因為江綰給他說的話,所以他抱有希望,現在仿佛變了。
無奈的一聲冷笑,意味複雜,但是傅硯辭卻不願意承認。
他下了車,狠狠地關上了門,砸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加上車庫的特殊設計,被放大了無限倍,讓人很難不注意到。
梁家碩最先注意到,眼睛盯著,就像傅硯辭侵犯了他的領地,哪怕雙方無聲,卻已經劍拔弩張。
傅硯辭僅僅駐足幾秒,便轉身走了。
他不屑,佯裝無視,可是心上無故生起來的煩躁敗露了自己。
明明看不起,但是看見她在梁家碩的懷裡,他就難受,該死的占有欲就會挑釁他的理智。
宴會上,傅硯辭被眾人擁戴,圍在中間,幾乎不用他去找彆人,身邊的各種資源就會源源不斷地來找他。
“傅董,剛才我看見太太了,她沒跟你一起來?”有不識相的人提了一嘴。
旁邊的助理以為要發火,誰知道傅硯辭認了。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他淡淡地說,但是能看出來,不願意多提,點到為止。
回答也是給麵子。
說好過兩天要把孩子給江綰送過去的,但是他現在想變卦了。
嘴上說著就剩自己一個人,不是照樣出去找男人?
口嫌體正,傅硯辭都討厭自己這個樣子。
不喜歡,說了不喜歡,可是真碰見了江綰,自己就昏頭了。
與其他人周旋了一個小時左右,抽身去了樓上的洗手間。
周遭安靜,也能讓他喘口氣。
手機震動,他打開一看,是江綰發來的短信。
那種老式短信。
【江綰:又是要說,現在方便過來找你嗎】
傅硯辭直接打了“樓上”兩個字。
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抽到一半,發現後麵來人,隨即便掐了。
“有何貴乾?”他雙肘撐在欄杆上,麵上那副不耐煩在江綰眼裡,依舊沒變。
江綰的眼睛泛著微微的紅,仔細瞧過之後才知道她剛剛是哭過的。
“傅硯辭,你能把孩子還給我嗎?”她慢悠悠地說出這一句話。
這是她糾結了幾天才說出的話,低下了自己的頭,丟掉了自己的尊嚴,再次來找他。
“怎麼還?繼續打官司?”
“不是。”江綰連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想讓嘉寶跟我多住幾天,每個月跟我住幾天。”
“行啊,不然讓人家知道了,還說我不近人情,我也不是那種人不是?”他下意識將視線一想彆處,不想看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
“我是商人,需要條件。”
“你說。”
隻要他願意答應,她一定會儘力。
傅硯辭直起身子,吸了口氣,鬼使神差地吐出兩個字:“包你。”
江綰僵在原地,雙眼中漸漸露出錯愕,雙頰沒一會兒就被羞紅了。
這分明是侮辱,是刁難。
“不願意?”傅硯辭看出她的難處了,補刀說:“也對,江小姐有正經男友,總不能為了孩子就丟下道德底線,給我這種人做三兒。”
“你男朋友是誰?梁家碩?還是誰?總不能比我差吧?比我差的你也看不上。”傅硯辭笑了笑,“那就免談,我也要給孩子找一個正經的後媽了。”
傅硯辭抬腳要走,江綰失措叫住了他。
“傅硯辭。”
“換一個條件好不好?”她儘量收起乞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