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盯著那段人物介紹看了好久之後放下，語氣平靜的說，“應該不是。”
楚恒原本還期待的心情突然就澆滅了，不確定的問他，“你記起來了？”
“沒有。”
“那你怎麼確定不是？”楚恒也不是很確定，但長燁這個名字他真的就在曆史上查到這麼一個。
蘇瑾把手機遞回去，十分平靜的說，“靈魂是人類死亡時的樣子，人死的時候多大，靈魂就多大。我的死亡年齡是十七歲，這個人二十歲，差了三年。”
楚恒懂了，他把手機收好，“那我再找找，說不定會有結果。”
“不需要。”蘇瑾垂下眸子拿起朱砂筆，他並不在意這個。
楚恒不理解，“你不想知道自己身份？還是你刻意選擇了忘記？”
蘇瑾無奈抬頭看他，“找到了又能怎麼樣？我扭轉不了時空，也回不到過去。”
“可你一直留存人世，你是有執念的，或許找到你的過去就能找到你的執念。”
“我是要找一個人，所以尋找過去沒用，我能找到就可以了。”
楚恒懂了，“那他有沒有什麼特征，找人的話我或許能幫忙。”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蘇瑾低頭將最後幾筆勾畫完，將符紙拿起盤膝坐下，與楚恒麵對著麵，“我大概的記憶裡等了有五百多年，再之前我全都不記得。應該是受過傷，所以我不記得我是誰，做過什麼，等的人是誰，又會等到什麼時候。”
蘇瑾望著楚恒的眼睛，“我隻記得那個人叫我長燁，他應該是一個將軍，我經常夢見他，就是一個背影，在戰場上，他叫我活下去。”
楚恒微微蹙眉，“既然這樣，我可以從曆代的一些將軍找起，說不定你聽到他的名字會有印象。”
“隨便你，而且就算找到了也沒用，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投胎轉世了。”
這一點楚恒無可反駁，他看了眼蘇瑾手裡的符紙，“你也算不到嗎？”
蘇瑾搖頭，“我與他有因果，但凡牽扯上就會被天道遮掩，算人不算己，醫者不自醫。”
楚恒有些無法理解蘇瑾這樣的執念，至少五百年的等待和尋找，也難怪蘇瑾脾氣差，還總記不清事。
他道，“那這樣，如果這一世你找不到，又要尋新的身體，你可以來楚家。”
“想做世代的家奴？”蘇瑾歪頭看著他，“你這人品味真奇怪。”
楚恒並不這麼覺得，他實事求是道，“你很有本事，中醫、玄術、還有仿製古董文物，任何一種都能興旺一個家族。
與其說主仆，不如說實際的利益，楚家給你身份和庇護，掩蓋你的不同尋常，你也會給楚家帶來利益。”
蘇瑾抱起胳膊，“我可沒那麼好請。”
“但你不太喜歡欠人情，這從玄學上來說是因果牽扯。就像你自己說的，你救了我，我請你吃飯便算兩清。你要楚家幫你不給江家騷擾，你就給爺爺治病。
曽二爺爺他們是你帶來的，所以你想帶他們回家。雖然你嘴裡說想不起來，可你並沒有拿到自己的東西就走，還想著讓他們能和親人再見最後一麵。”
楚恒是真的有這種感覺，而且他覺得蘇瑾並不是害怕牽扯因果，是蘇瑾本就善良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