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是沒有眼淚的，可小瑾眼角還是有紅色的液體緩緩落下，那是他所有的情緒，一直悶在心中無法宣泄的。
小瑾就這麼看著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怪誰，是怪我自己運氣不好，還是怪他們太偏心不在意我。
我也不想這麼軟弱的，可我真的改變不了，我所有的好運氣都用在那一年遇到奶奶了。”
小瑾想笑，可嘴角怎麼都扯不開，他真的笑不出來。
蘇瑾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他是沒辦法和小瑾共情的，也不會安慰人，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可以幫你報仇。”
“我都死了，就算報仇也沒什麼意義，我就想在消失前多看看奶奶。我真的很感謝你，也很羨慕桐桐，但我一點都不後悔，奶奶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最好的人。
我就想她能好好的，有人給她養老，生病有人照顧，不那麼孤單。”
小瑾這會兒終於笑了起來，是發自內心的放鬆，像是沒了心願，靈體都變淡了許多。
蘇瑾皺眉，手指一動，紅線瞬間射出纏住小瑾的手腕，“不是想多陪陪她，那就留下親眼看到江琪年的下場。”
小瑾低聲說好，爬過來躺在了蘇瑾身邊，很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蘇瑾沒有把人趕走，也躺了下來，很快睡著。
又一天的早起，蘇瑾喝了藥就去花園運動，桐桐依然巴巴跟在他身邊當小學徒。
楚恒舉著手機給他直播，看見不斷刷屏的禮物輕輕蹙眉，對蘇瑾道，“江博年一直在給你刷禮物，差不多有十多萬了。”
蘇瑾不甚在意，“那是他欠我的。”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楚恒見他停下，趁著他休息的時間又道，“出這麼多汗，是早上喝的那杯藥？”
蘇瑾嗯了一聲，“加速脂肪燃燒，通過汗水排毒。”
楚恒聞言點頭，“那你那些動作是防止減肥後皮膚鬆弛的？”
“嗯。”
“最後打的那套拳呢？不像是外麵公園裡大爺大媽練的太極啊八段錦之類的。”
蘇瑾有些不耐的看向他，“你話總是這麼多嗎？”
“這是直播，我在儘職儘責為他們解惑。”楚恒一本正經，“昨天我就想問的，你不讓我說話。”
“我是讓你彆在我忙的時候說話，每天都一樣。”
“我知道，可那樣的話直播多無聊。”
蘇瑾目光涼涼的看他，就很想說一句愛看看不看滾。
不過這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楚恒打斷了，“要不你教桐桐，昨天他想跟你學來著，一直沒跟上。”
蘇瑾垂眸看向扒拉在他腿邊的桐桐，雖然瘦，還有些黑，但那雙眼睛是又大又亮，還很認真的在點頭。
這拳是能強身健體的，桐桐想學也可以，至少長大了不會被人欺負。
蘇瑾應下了，不過還是先活動了一下這具僵硬的身體，拉伸堵塞的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