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眼眶裡的淚水瞬間落了下來，蘇瑾就這麼呆呆看著麵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回避的感覺短暫消失了，也或許是因為眼淚模糊了視線，蘇瑾突然覺得楚恒的眉眼輪廓和那個人好像好像。
可明明他在乾坤鏡裡看到的那張臉又和現在的楚恒不像。
蘇瑾有點懵，傻乎乎在原地站著，沒有一點動作。
楚恒也是懵的，他不是安慰人嗎，怎麼還把人說哭了。
他的手指擦去蘇瑾掉下的眼淚，擦完這邊那邊，一顆顆的往下墜，他快擦不過來了。
楚恒有一瞬的氣餒，怎麼就是學不會安慰人呢。
他索性放棄了擦眼淚的行為，鬆開牽著的手將人抱進懷裡，按著蘇瑾的腦袋放在自己肩膀上，還是用衣服擦吧，快多了。
楚恒垂眸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想哭就哭一會兒吧，我陪著你。”
蘇瑾輕輕吸了吸鼻子，他也不想的，但每次想到那人他就會忍不住。
感覺自己欠了他好多好多，眼淚根本就不受他的控製。
而且記起的越多他心裡就越難受，疼的很，比自己受傷還疼。
可每一次都是楚恒把他的記憶勾出來的，他很想怪楚恒，可他就是提不起那個心思，隻想回避。
眼淚襯濕了肩上的衣服，楚恒心情越發不好了，不是厭煩，隻是心疼。
蘇瑾那樣強大的一個人，他覺得沒什麼能讓蘇瑾脆弱的掉下眼淚來。
可事實證明蘇瑾也是有軟弱的，那就是蘇瑾記憶裡那個一直忘不掉，也無法記起來的人。
如果他不是那個人的轉世，他想再活幾輩子也是爭不過的吧。
楚恒低下頭靠在蘇瑾頭頂，“要不你咬我一口吧，或許會開心點呢？”
蘇瑾抬起腦袋看了眼楚恒的脖子有些蠢蠢欲動，但他還是忍住了，也不能總是咬，吸乾了咋辦？
他又趴了回去，悶聲說，“我想他了。”
“你什麼時候不想他了？”楚恒覺得好笑，手指撚著蘇瑾柔軟的發絲，“好多次我跟你說話，你都會突然想起他，我這要是吃醋的話都有好幾缸。”
蘇瑾擰眉不甚開心，“那也怪你，總說那些話讓我想起來。”
怎麼又怪他頭上來了？
楚恒好笑又無奈，但還服軟了，“嗯，怪我話多，吵到你了。”
蘇瑾被噎住，更加不想說話了。
楚恒等了一會兒都沒聽見蘇瑾的聲音，隻能是主動開口，“這五百年你過的很不好，對嗎？”
“嗯，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去哪兒找。”
“也看到過很多生離死彆，阿瑾不是聖人，也是會在意的。”
楚恒握住他的肩膀拉開些距離，雙手捧起他的臉，很認真的說，“你不是聖人，改變不了所有人的命運，你也沒有一定要去做什麼的責任，這樣就很好。”
蘇瑾望進楚恒的眼裡，神思有些恍惚，想到了剛剛那個聲音說的話。
他皺眉不解，“為什麼是聖子？”
“什麼聖子？你說顧寒？”
蘇瑾搖頭，“不是，是無忌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