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大暑背著荊條去了聶家給大姐穀白霜請罪。
很不幸的是,穀白霜壓根就不願見他,他連聶家的門都沒讓進,就被潑了一大盆水。
他這負荊請罪算是徹底失敗了!
負荊請罪也需要對方願意配合的,穀白霜不願意配合,他穀大暑就是插著荊條的大馬猴徒增笑柄。
於是被眾人圍觀諷刺的大馬猴穀大暑氣得折斷了荊條,垂頭喪氣的去鎮上私塾找三弟穀驚蟄商量辦法。
穀驚蟄一大早就去了私塾找同窗借錢。
在穀白霜那碰了壁,穀大暑現在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穀驚蟄能在同窗中把錢給湊齊了。
到了鎮上私塾,卻不見穀驚蟄,問同窗都說沒見到,穀大暑等了一會子還不見人,於是隻有打道回清河灣。
到了清河灣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黑暗帶來的恐慌,愈發讓人絕望。
畢竟這一天又過去了,距離五天的期限越來越近了。
而銀子在哪裡還不知道呢。
穀家門口的梧桐樹下,穀大暑和從劉家借錢回來的劉月娥碰到了一起。
劉鐵錘罵穀大暑的話還在劉月娥腦子裡回響,劉月娥忍不住上去就要撕打穀大暑。
自家男人若是平日裡不好吃懶做,但凡能乾一些,這麼多年攢下些銀子,加上娘家借的湊一起,他們何至於如此被動。
劉家大姐和老爹之所以不太情願借錢給劉月娥,還不是因為穀大暑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不過日子的人,害怕借出去的錢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畢竟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彆撓了,我去鎮上大姐家借錢了。”穀大暑說道。
劉月娥隻覺山峰路轉,停下撓穀大暑的手,問:“借來了?”
穀大暑訕訕搖頭:“穀白霜好狠的心,連門都沒讓我進。”
“那你還有臉顯擺?你臉真大,你兒子都要被嘎蛋了,你還有臉在這裡給我裝神弄鬼糊弄我。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嫁到穀家。”
“穀大暑你說說你,除了一張臉你還有什麼?聽人勸吃飽飯,我當時就應該聽爹娘的,嫁到鎮上去。”
“我當初怎麼就貪嘴吃了你給的鬆子糖呢?我要不被你的鬆子糖勾住,我能向你張開大腿?一步錯,步步錯啊。”
劉月娥越想越氣,越氣越罵。
甚至不惜揭開自己的老底。
佟華瓊正帶著陳素芬和穀桃花熬綠豆沙,聽到劉月娥的罵聲越來越火辣,吃瓜的心思暫時放下,走到門口喝住劉月娥。
“劉月娥你胡咧咧啥呢?你把你自個當豔史女主了是吧,引全村人來聽你八卦你才高興是吧。”
看這兩口子的樣子,佟華瓊心下了然,穀大暑在穀白霜那裡碰了壁沒有借來錢。
“娘,你還不知道吧?我傍晚遇到王媒婆了,她說……她說盛京宮裡廣選宮女太監,他要讓縣裡的淨身師傅把耀祖閹了送去當太監……娘,這可咋辦啊?”
“咱老穀家要斷香火了。”
劉月娥哭了起來。
“老二媳婦,你說啥?你說縣裡有淨身師傅?”佟華瓊眼睛亮了起來。
劉月娥點了點頭,心想她怎麼看婆婆一點都不擔心,反而一副開心的樣子。
變態老寡婦,難不成真的希望穀家斷子絕孫。
“你可知道淨身師傅在哪裡?”佟華瓊眼神灼灼問道。
太好了!
她今天和漫兒喂豬時還想把豬給閹了呢,本來想找村長打聽打聽有沒有閹豬黨,剛才熬綠豆蓉時順口提了一嘴。
大兒媳陳素芬說沒聽過豬也可以閹割,隻怕找不到敢閹豬的人。
現在劉月娥帶來的消息不正合她心意。
給人嘎蛋和給豬嘎蛋應該沒啥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