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上回擺酒席一樣,佟華瓊讓穀大寒專門治了兩桌酒菜擺在屋裡。
一桌招待劉村長裡來賀喜的鄉紳等燕關鎮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桌招待韓氏黃老太太洪氏以及自家女眷。
招待鄉紳的那桌擺放在偏房裡,女眷這一桌擺放在正房。
本來按照傳統觀念,都是男人那桌擺放在正房,但佟華瓊偏偏不這樣做。
儘管裡正心裡嘀咕佟華瓊這樣安排不像話,終究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佟華瓊已經是鄉君了。
他見到都得行禮。
穀家族長本來以為當著眾人佟華瓊得把他請到裡正鄉紳那一桌,他一直等到要上菜了都沒有人來請他。
氣的他想暴走。
又不能真的走,那酒菜的香味一陣陣的直朝鼻子裡鑽,不吃一頓豈不是吃虧了。
穀家族長抓住穀驚蟄說道:“驚蟄,你娘被封為鄉君是咱們穀家祖墳冒青煙。按理說你娘應該進咱穀家祠堂的,但自古以來沒有女人進祠堂,這事情族裡估計不願意,我打算召集大家討論討論此事。”
穀驚蟄掃了一眼族長。
他想笑。
族長這是拿自家老娘進祠堂來誘惑他和族長站一起從自家老娘身上撈好處。
遠的不說,比如近的,邀請他坐在主桌讓老娘的鄉君封號罩著他讓他的地位得以在村裡提升,從而讓裡正和鄉紳都敬他幾分。
他也配?
自家老娘連詔書上皇帝都稱呼她為佟氏,而不是穀佟氏,她稀罕進穀家祠堂?
穀驚蟄在心裡發過誓,以後他若是有了孩子,其中一個孩子要跟著娘親姓佟,專門給娘親開一個佟家的祠堂。
娘就是那一脈的佟氏祠堂的祖宗。
穀驚蟄說道:“族長爺爺,這事情以後再說吧。這都已經上菜了,您要不先去坐桌。”
族長心裡一喜,以為穀驚蟄會帶他坐主桌。
穀驚蟄到底是讀書人,比較講究禮儀。
穀驚蟄朝院子角落裡一指說道:“族長爺爺,您坐那裡吧,陰涼地也涼快。”
族長一瞅氣的鼻子都歪了。
還涼快,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季節,葉子都快掉完了。
穀驚蟄說完就笑盈盈去招呼其他人了。
族長放眼瞧,由於他等著佟華瓊穀驚蟄等人邀請他坐主桌,因此一直拖著沒有入座。
院子裡其他桌早都坐滿了人,隻有為了私塾裡放學的孩子單加了一桌,就是穀驚蟄指的角落裡那一桌。
讓他和一群孩子坐一起,穀家族長氣的要命,在心裡把穀驚蟄罵的半死。
他一個堂堂族長伴著一群孩子坐桌像什麼話。
這個不忠不孝的玩意,依現在他對族長的態度來看,以後做了官族裡都不會沾光,那還讓他念什麼書。
族長眼神裡覆上一片陰鬱。
聽說二房的二小子讀書好,族長恨不得二房接了他的信和佟華瓊的公婆一起回來,到時候他這個族長要帶著全族人捧二房的二小子,好殺一殺穀驚蟄的銳氣。
上房。
女眷們圍坐在桌子前,佟華瓊坐在主座,身邊緊緊依靠著漫兒和小龍,小龍旁邊坐著柳宴宏和耀祖。
黃老太太和韓氏以及黃靜珊坐在對麵。
佟華瓊又讓秦大娘、趙氏、村長媳婦和洪氏落座陪客。
秦大娘和趙氏激動的眼睛都熱了,不住的在心裡感歎佟大腳並沒有因為當鄉君就看人下菜碟。
能和燕關鎮最富有的老太太和縣令的老娘坐一桌吃飯,說出去臉上也有光。
“月娥你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