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牧走了。
隻留下了一百枚化形丹。
他甚至都沒有提條件。
就像是扶老太太過馬路的少年,將老太太連拉帶扯地拉到馬路對麵之後,一句話也不留,瀟灑而去。
絲毫不顧及老太太的一臉絕望:
你個龜孫,十分鐘不到,這條馬路來來回回七八趟了,老娘回個家咋就這麼難嘞!
當然,謝牧不是莽撞的少年,胡文彥也不是絕望的老太太。
麵對謝牧近乎用慷慨形容的舉動,胡文彥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是感動之後,他反倒平靜了。
很多時候,聰明人之間的交流其實大可不必將一切都說透。
這和繪畫上的留白手法,是一個道理。
畫滿了,反而不美了。
想到這,胡文彥望向兩人消失的地洞入口方向,喃喃自語:“丹盟長老謝牧,謝凡的後人……難怪月神殿會如臨大敵,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啊!!”
嗯?
聽得這話,胡沙海猛地抬起頭,吃驚盯著孫子:“這些信息你是從哪知道的?你難道認識他?”
胡文彥噗嗤笑出聲:“您怎麼糊塗了,還記得我讓您幫我搜集整理的茶館說書先生的故事話本嗎?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整個大漠的茶館都在講他與月神殿的故事……”
胡沙海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孫子讓他搜集說書先生的故事話本,竟然是想掌握大漠人類世界的消息?
如果不是孫子今日提起的話,打死胡沙海也不會朝這方麵想。
“如果大漠之上有報紙的話,一切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胡文彥自顧自地笑道。
“阿文,你剛才說月神殿要除謝牧而後快,是什麼意思?”
胡沙海冷不防問。
胡文彥愣了一下,隨即道:“這件事話本裡沒有,是我根據謝牧身份來曆,以及近些年月神殿的權力走勢自行推測的,原本也不太確信,不過現在看起來,倒是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為什麼?”胡沙海不明白。
胡文彥笑笑:“謝牧自己的說呀,他剛才說的話您還記得嗎?他說這一百枚化形丹是來擴充異獸大軍的……您仔細想想,什麼情況下需要擴充大軍?多半是有戰事發生吧,而且從謝牧如此急切的情況上看,戰爭多半即將爆發,甚至已經爆發了!”
胡沙海聽懵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孫子長這麼大,幾乎都沒離開過沙狐巢穴,怎麼可能對大漠外麵的局勢這麼清楚?
“很簡單呀,利用已知去推未知,然後驗證就好了。”
胡文彥從果盤裡挑了個鮮豔的果子,丟給爺爺:“您知道怎麼驗證嗎?”
“怎麼驗證?”
胡沙海一臉茫然
胡文彥隨便選了個果子,哢嚓咬了口,汁水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