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如鷹隼銳利的目光徑直落到孟生身上,他後背一涼,不敢插話。
這位前輩一看就不待見自己,他還是儘快離開為好,免得上官姑娘為難。
見他抬步欲走,上官鴻雪喊道:“我剛從嶺北城回來,你不想知道嶺北城的消息了嗎?”
聽到這裡,老者若有所思。
他怎麼覺得眼下的情形有些不對呢?
好似是自己的寶貝徒弟不讓人走。
聽到嶺北城的消息,孟生猛地回身,目光灼灼地望向上官鴻雪。
“嶺北城,如何了?”話語中帶著幾分顫抖。
上官鴻雪繞過她師父,徑直來到孟生麵前,從袖中掏出那幅畫像,遞了過去。
孟生接過,緩緩打開,看到熟悉的麵容,眼眶一熱,一滴淚落下,暈開了墨跡。
見狀,上官鴻雪不解其意,“你哭什麼?”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日的血流成河,他的爹娘怕是……
他仰頭望天,將淚意逼了回去,哽咽道:“上官姑娘,多謝。”
上官鴻雪:???
他什麼意思?
為何要謝自己?
不就是帶回了一幅畫像嗎?
“這人說是你爹,真的假的?”上官鴻雪問道。
孟生並未察覺到上官鴻雪的稍縱即逝的異樣,點頭,“是真的。”
上官鴻雪:!!!
從孟生嘴裡聽到了答案,上官鴻雪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人真的是孟生的父親,那自己在孟府的所作所為,豈不是徒惹人笑話。
上官鴻雪尷尬不已,眼神飄忽。
“那你家中,是否有一位長相絕美的女子?”
想起那個地位超然的素衣女子,上官鴻雪暗中打量著孟生的神色,唯恐錯過了分毫。
絕美的素衣女子……
孟生腦海中驀地浮現出雲長安的倩影。
可她,不是應該和東方白在皇都嗎?
嶺北城與皇都相隔萬裡,她又怎麼會出現在孟府。
可這個時候能出現在孟家的絕美女子,還喜一襲素衣的,他識得的,唯有雲長安。
他不確定上官鴻雪口中的女子是不是雲長安,沒有冒然認下。
“我不知你說的女子是不是長安,但這畫像上的人確實是我的父親,上官姑娘,嶺北城如何了?我爹……”
話音戛然而止,他低垂著頭,渾身被憂傷籠罩。
他希望他們都逢凶化吉,可他僅存的理智告訴他,生機甚微。
見他黯然神傷的模樣,上官鴻雪連忙開口,“放心吧,他們好得很,嶺北城的亂子已經被壓了下來,如今的城主姓孟。”
剛入嶺北城時,就是看到了孟府的門匾才踏了進去。
孟生也姓孟,亦從嶺北城逃命而來,她自然而然覺得這裡會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好家夥,還真讓自己蒙對了。
城主……姓孟?!
孟生愣神。
他好像幻聽了,嶺北城那個窮凶極惡的地方,憑手無寸鐵的孟家,怎麼可能坐上城主之位。
就算有寧一他們一行人的幫忙,也不可能敵得過整座城的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