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西方墨有了動作,眨眼間的功夫來到柳元蘄的麵前。
寒光一閃,柳元蘄瞳孔瞪大,脖頸處鮮血噴濺,染紅了眾人的眼。
如此鐵血手段嚇得一旁的文官臉色慘白,紛紛低下頭不敢看滿地的血腥,大氣不敢出。
不是說盛親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嗎?
這哪裡溫潤如玉?哪裡謙謙君子了?
看到他那雙詭異的紅瞳,又想到柳萱方才說的蠱毒之事,眾人恍然。
盛親王那雙紅豔豔的瞳孔和性情大變,他中蠱了!
思及此處,眾人心中的恐懼散了些許,但還是心有餘悸。
性情大變的盛親王下手狠厲果敢,動不動就要見血,實在是太嚇人了!
這尊活閻王,他們還是躲著點為好。
反正現在皇室中,盛親王是僅存的獨苗苗了,登基為帝名正言順。
“諸位可還有異議?”西方墨問道。
“謹遵王爺吩咐。”眾人再次拱手作揖,齊聲高呼。
就在此時,蕭靖遠站了出來,一本正色,“國不可一日無君,臣懇請王爺即日登基。”
眾人了然,高聲附和,“請王爺即日登基。”
西方墨也沒有扭捏,大手一揮,將東方瑾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寫成了罪己詔,宣告天下。
西方墨換上了龍袍,登基為帝,國號永定。
是夜,月明星稀,風聲簌簌,樹影婆娑。
西方墨在禦書房的桌案上奮筆疾書,臉上的不耐都快凝成了實質。
“當皇帝有什麼好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勞心勞力的,煩死了。”
他身側的褚杉嘴角微抽,心裡的驚懼淡了些許。
這麼多年,他與這位見過數次,但每次都是你死我活的打架,這般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處,當真是奇特。
還是王妃厲害啊,這位魔頭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雲長安,你最好快點滾回來,說好的讓本座隨心所欲享受幾日的自由,就是這麼享受的?!”
西方墨怒氣衝衝,咬牙切齒,身體卻很是老實,屁股都沒敢離開椅子。
她個不要臉的,食言而肥,生灌精血解了蠱,結果自己一走了之,讓他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還有那個東方白,遲遲不出來收拾爛攤子,不是想出來嗎?怎麼還沒動靜!
念及此,西方墨怨氣頓生,胸口一痛,喉頭湧上了熟悉的鐵鏽味。
西方墨臉色鐵青,但還是乖乖拿出一個瓷瓶,將血吐到了瓶中。
這已經是他第十次吐血了,東方白那個沒用的,怎麼還沒醒過來!
剛把瓷瓶收好,西方墨眼前一黑,直直倒在了桌案上。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褚杉駭然失色,他忙上前,手伸到一半猝然停住。
萬一醒過來的不是主子,他的手,還保得住嗎?
糾結不過瞬息,褚杉堅定地伸向昏迷的人。
倏地,昏迷的人猛地坐直了身體,再睜眼時,那雙詭異的紅瞳變回了黑色,與黑曜石一般。
“主子。”褚杉看到那雙黑瞳,不敢相信輕輕喚了一聲,生怕眼前是一場夢。
“褚杉。”
溫柔的聲音響起,褚杉眼眶一熱,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