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林晏殊和唐澤回了各自的家鄉。
滿天的飛雪從天而降,一夜之間,村裡道路兩旁的樹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棱花。遠遠望去,大地一片潔白,恍如夢境裡的冰雪世界。
百無聊賴的林晏殊散漫的遊走在隻有白色的天地間,她用折斷的樹枝在積雪上輕輕寫下了“唐澤”兩個字。
如林晏殊所料,吃完團圓飯後她剛跟母親李春華講了完自己和唐澤的事就遭到了父母前所未有的一致反對。
“不行!”一向沉默寡言的父親林連生那語氣決絕,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
“晏殊啊,你哥的渾樣兒你也看到了——基本是廢了。”
“我跟你媽老了基本是靠不住你哥的,你姐晏貞為了個廣東佬過年都不肯回家了。我們身邊等於就隻剩下個你了,你要是再遠嫁,讓我跟你媽咋活?”林連生說話間眼眶就紅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李春華臉色暗沉:
“看看村裡那些遠嫁的姑娘,你掰著指頭數數有幾個過得好的?”
“嫁近點,可能你遇到個委屈啥的,我們做父母的娘家人還能及時趕過去給撐個腰,你嫁外地受了欺負誰管你?”李春華用指頭不斷杵著林晏殊的腦袋。
林晏殊聽著默不作聲。
“你要知道“眾人瞅龜——龜成鱉”這個道理!年輕時談戀愛,誰都會愛的死去活來的,你要真結婚了在柴米油鹽醬醋茶裡摸爬滾打一輩子,除了相看兩厭跟數不儘的委屈,你看看最後能剩點啥!”
李春華對著女兒晏殊說這話時一臉怨憤的看著丈夫林連生,好像她這一生極度的不幸都是那個憨厚老實的窩囊男人給的。
這一輩子,她嫁給不懂風情浪漫的林連生就夠悲催了,如今女兒還要遠嫁陌生人將來打算步她的後塵麼?
外人都說她李春華強勢,誰又真正心疼過她心裡真正的需求?
當年,林連生整日不是在工地上就是在山上地裡乾活,回家吃完飯倒頭就睡,她當初也是年輕的女人,也需要嗬護跟浪漫風情的。
當年她跟林連生結婚後弟兄四個分家時,他家窮到一個碗都沒有給他們!
你說她李春華一輩子圖啥啊?她這一輩子就沒有聽到過丈夫林連生一句關心貼心話語。所以,女兒晏殊的女婿,她要按自己的心意和眼光幫她抉擇。
要說李春華一輩子怪就怪在當初年輕時一眼就看上林連生的那一副好皮囊上了。晏殊拿回來的唐澤照片看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長的再好看也是個靠不住的!
李春華已經講得口乾舌燥了,但是看著女兒林晏殊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表情瞬間氣的七竅生煙。
晚上唐澤打了電話過來,晏殊剛接通電話“喂”了一聲,又黑又瘦的林晏清就從臥室床上光著腳跳了下來,他衝過來搶過電話開始暴跳如雷:
“你叫唐澤是吧?你個外地佬!”
“你給我聽好了,我妹林晏殊是不可能嫁外地的,你給我趁早死了這條心!
“以後你要是再敢偷偷給我妹妹打電話勾引她逃離這個家,老子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你!”
“你……是晏清大哥麼?”電話裡溫和謙遜的唐澤通過聲音跟語氣隱約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
雖然通過晏殊他對林晏清有個大概得了解,但是親耳聽到他這樣子粗魯暴躁講話,唐澤還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唐澤父親年輕時曾經是大學教授,後來他按爺爺的意願辭職經商後生意做的風生水起。
唐澤的母親退休前是一所大學的曆史老師。
對唐澤這樣出生在書香世家氛圍的人來說,自己一家人跟林晏殊家無論從家世還是生活習慣、個人素質都是有著天差地彆的。
“彆套近乎!老子認你是個鬼!”不等唐澤說完林晏清就暴躁的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後他拉著臉將林晏殊的手機直接拿著進了臥室,門“砰”的一聲就被他關了。
林晏清雖然不學無術,賭博家暴,但是對這個最小的妹妹林晏殊他的內心還是很嗬護的。
雖然他也會在林晏殊勸她不要打嫂子、不要再賭博時的做法讓他覺得丟了麵子會忍不住開口罵妹妹林晏殊。
以一人之力對抗全家,林晏殊知道自己是徹底完敗了。
沒幾天強勢的李春華扣了林晏殊的身份證,林晏清已經拿去了林晏殊的手機。
他們母子倆釘死了窗戶鎖了門,整天像防賊一樣看著林晏殊,生怕林晏殊哪一天趁著夜深人靜跳窗逃跑跟著唐澤私奔。
日子一天天捱過去,林晏殊一天天消瘦,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春天來臨時,以絕食抗議的林晏殊感覺自己馬上要像一條離水的魚即將要悶死在這個沒有人權跟自由的家裡時,小姨李春玉到來並信誓旦旦保證才讓林晏殊踏出了家門。
林晏殊到小姨家裡第一件事就是借了店裡員工的手機聯係唐澤,可是讓她意外的是對麵接唐澤電話的卻是當年一個寢室的肖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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