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嬤嬤就送太監出門,順帶往太監手裡送了些碎銀子。
趙甜有些委頓地跪在地上,臉色發白,還是許程錦把她小心攙扶起來的。
前幾日受宮中褒獎的喜悅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毫不避諱,開口就道:“原來前兩日宮裡傳來的誇獎,都是有心鋪墊,為今天的旨意做準備。”
其他人一聽這話,臉色更加變了。
許程錦立馬道:“甜甜,慎言!”
趙甜道:“本就是,我說錯了嗎?”
許程錦先拉她回了院子,她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趙甜道:“程錦,你知道那京前觀裡住的是誰嗎?”
許程錦沉重道:“我知道。”
趙甜大義凜然道:“雖說人人平等,不應區彆對待,可觀中之人已非常人,而是一個人人皆知的殺人狂魔。他不僅殺那些和他同生共死、共赴戰場的將士兄弟們,他還殺他的授業恩師!
“以前皇上太後派過好幾撥大夫去治,卻都被他喪心病狂殘忍殺害。等宮裡派人去看的時候,那些大夫頭都沒有了。”
說到此處,趙甜臉上不禁漫上些惶恐之色。
許程錦也麵色凝重。
京前觀中住著個惡魔,這是舉世皆知的事。
趙甜眼圈紅了紅,又道:“程錦,我不是怕我治不好那人,隻是我身為女子,勢單力薄,他若發起狂來,我怎會是他的對手。我怕我去了,就再也回不來見你了。”
許程錦心疼地擁她入懷,道:“我又何嘗想讓你去冒險。此事我試試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趙甜摟著他的腰,道:“我雖怕,但也明曉事理,皇命難違。我萬不能讓你因為我而違抗旨意。”
許程錦擰著眉頭,“那怎麼辦?”
趙甜心裡已有了計較,道:“我可以給那觀中人配些治療頭疾的藥,但讓彆人替我送過去。”
許程錦心裡莫名地湧出個念頭,甜兒怕受傷害,難道遣彆人去就不會受傷害了嗎?
她一向心善仁慈,怎麼忍心讓彆人代她去死呢?
這樣的想法一經冒出,立刻被許程錦趕出腦海。
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叫個人去,難不成要讓他眼睜睜看著他的甜兒去送死嗎?
不行,必須要叫個人代替她去。
故而許程錦點點頭,沉吟道:“方才公公來傳旨,聽那旨意,宮裡隻讓你施藥,並沒強求說要你親自前去。如此,你隻要配好藥,我們再叫人送過去,就不算違抗皇命了。”
趙甜故作思考了一會兒,道:“程錦,我們叫華瑩去吧。”
許程錦看著她,她又一臉坦然說道:“我不是公報私仇,我隻是權衡利弊,叫個普通人還不如叫華瑩去,華瑩怎麼說也會點醫術,要是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她應該比平常人更能應對。”
讓華瑩去送藥,要是治好了那人,那就是她趙甜施以靈丹妙藥之功;可要是治不好,那也可以說成是華瑩處理不當之過。
畢竟前有書童喪命一事,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全都歸咎於華瑩身上,也更叫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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