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看了一眼趙甜指向的華瑩,有些猶疑。
趙甜大義凜然又道:“她此次犯下滔天罪行,若是不能將功補過,她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太監道:“既然如此,華氏先跟咱走一趟吧,太後如仍舊要宣三夫人,咱再來接一次便是。”
岑婆婆道:“我呸,官家女就是不一樣,把貪生怕死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趙甜麵色變了變,道:“我從大局出發,為武王的病情考慮,你休要滿口胡言!”
岑婆婆道:“你為武王病情考慮,怎麼的平時舒服得很,讓你往京前觀送藥你就不舒服了?非得讓我家姑娘去?不就是怕武王要了你的命,或者說你把武王治死了還得擔責嗎?
“推姑娘去就好了,要死也是死我家姑娘,要降罪也是降罪給我家姑娘。你把彆人都當傻子呢,就你大義就你明事理,以為彆人不知道你的那些算計呢!”
許程錦喝道:“夠了,你住嘴!”
有外人在場,也不嫌丟人嗎?
趙甜依然是那副深明大義的樣子,道:“你一個婆子這般以下犯上,可見華氏教養出來的人是個什麼水準。我不跟你逞口舌之爭,公道自在人心!”
華瑩拂了拂乾草起身,道:“我跟你們走一趟。”
岑婆婆自然也跟了上去。
侍衛打開牢門,兩人走了出去,跟著太監一並離開了。
牢門又重新落上了鎖。
華瑩和岑婆婆連夜進了宮,去到武王所在宮殿。
太後還在武王宮裡,此刻人正在外殿休息。
太監領著華瑩進殿,太後一看她,眉頭就皺了起來,道:“阿吉,你是誆我沒見過趙家女兒嗎?隨隨便便帶個人來敷衍我?”
太監連忙跪在地上,道:“回太後,奴是去請趙家女兒的,可她說,當日是這華氏替她去京前觀送藥施救的,恐怕隻有她最了解武王現在的情況。”
太後眼神不由落在華瑩身上,審視著,問:“華氏?可是雲陵華氏?”
華瑩應道:“正是。”
太後目光浮動,又問:“華仲德是你什麼人?”
華瑩不卑不亢:“是家祖。”
太後一時感慨,道:“你果真是華氏一族的後人?”
華瑩道:“正是。”
太後來不及多詢問,就對太監道:“阿吉,且帶她進去看看情況。”
吉公公看太後的態度,也就對華瑩多兩分禮待,道:“華姑娘請隨奴來。”
進了內殿,吉公公上前挽起床帳,華瑩就看見床上躺著個人,正是先前在京前觀裡見著的那個道士。
他雖已出家為道,可宮裡上下仍是人人喚他一聲“武王”。
聽吉公公說,華瑩去京前觀後,第二天一早宮裡就派人去往觀中查看情況,想看看武王的頭疾有無緩解。
然而宮裡的人去後發現,武王竟一直昏迷不醒,隻殘留著一口氣。
無奈之下,他們立刻把武王帶回宮,召太醫院的人前來救治。
可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也查不出個病症緣由來,說是武王本就有頭疾,大抵是許家的藥鬨的,非但沒治好,反而更嚴重了。
照這架勢,武王要是永遠醒不過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一怒之下,皇帝才下令把許家上下全都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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