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婆婆也跟著上了馬車,坐在車前,挽起馬韁道:“公子請上車。”
謝不若隨手一揮,就把許程錦摔到一邊牆上。他砸在牆上,五臟俱蕩,跌落在地,張口就吐出一口汙血來。
他慌忙抬頭一看,正好看見馬車悠悠駛離了許府門前。
家丁管家不敢上前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馬車走了以後,手忙腳亂地攙扶許程錦去正廳休息。
許程錦思緒混亂,那人是誰,好可怕的強悍,與瘋王爺有得一拚。
華瑩為什麼總是與這些危險的人走在一起?
他不知道她以前都與些什麼人往來,他一點都不了解她,她的背景就是一團謎。
隻是聽岑婆子叫那人公子,他們似乎很相熟的樣子。
朝清宮。
到了該就寢的時間,蘇壽的寢宮裡隻留了一盞微弱的燈。
這時候有人披著夜色匆匆而來,到他跟前稟道:“王爺,廢相府那邊有動靜。”
蘇壽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捶了捶頭。
哦豁,本來這覺就不好睡,現在更睡不著了。
廢相府這麼久以來,他一直著人盯著,即使後來被燒成了一把灰,他也沒撤過自己的眼線。
來人又道:“有人擅闖廢相府。”
話音兒一落,來人就感到耳旁一道風過。等他鬥膽抬起頭來時,床前已經空空如也。
此時謝不若和華瑩的馬車裡,謝不若從懷裡掏出紙包,遞給她,道:“芝麻糖餅。”
華瑩接過來,一打開,便有一股芝麻的香甜氣。
她拈起來嘗了一個,道:“現在京裡多了這麼多江湖中人,你殺人的名頭也已經在這裡傳開了,你還往這裡來,真不怕事兒大麼。”
謝不若也伸手往紙包裡來掏糖餅,華瑩又遞出去給岑婆婆嘗一個。
謝不若道:“我看你的事兒也不少。剛剛那個就是你嫁的夫婿?還不如殺了乾淨。”
華瑩道:“你真要是殺了他,背了兩條朝廷命官的命,江湖朝廷真要合力剿你了。”
她又問:“你讓我在京城等你,說是有了線索,還帶了人來,人呢?”
謝不若道:“我找了個地方放著,現在帶你過去。你去了便知道了。”
華瑩道:“你把人放哪兒了?”
謝不若道:“一個廢墟裡,據說是以前劉相的府邸。”
華瑩沉默片刻,道:“你倒是會挑地方。”
謝不若道:“那地方沒人。”
駕車的岑婆婆便說道:“劉延的府邸,當初被一把火燒個精光,連帶著裡頭兩百多條家眷性命。
“聽說那場大火燒了一夜,哀嚎聲不斷;後來周圍住的人還時常能聽見相府裡鬼哭狼嚎一般,說是鬨鬼。如此,那府邸沒人接手,朝廷也沒重建,就一直空置到現在。”
那種地方,折了那麼多人命,就算重建了,也沒人敢搬進去住。
馬車穿過幾條街道,轉進了巷子。
原來的劉府應是相當闊氣,就連通往的巷道都比彆的地方更寬敞。
隻是越往裡走,越顯得陰森冷清,而且是黑燈瞎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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