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城堡外圍大門口不遠處的那座小木屋,還是當年那個小木屋,即使謝稚離開一年多都還沒變樣,門外的豬圈馬廄還是原來那樣,隻是馬和豬少了許多。
近些日子各大勢力都在招人,蒸蒸日上,隻有克洛領主堡在裁員,按理說新建一座領主堡需要的人可能還更多,這方麵謝稚也不好說什麼,用多少人是米婭的自由,看得出來米婭喜歡清靜。
新的領主堡燈光昏暗,小木屋外燈火通明,謝稚一猜就知道米婭在哪裡。
看來她早就知道他們這些人要來,謝稚冷笑一聲,“你們在門口等一會吧,小木屋太擠裝不下我們這麼多人。”隨後他點燃一根煙,慢步獨自走向既熟悉又陌生的小木屋。
其他人埋伏在領主堡附近,天理會的另外三人心弦緊繃,稍有不對勁他們立馬就會馳援謝稚。
目送謝稚離開後,眾人隱藏於黑暗。
謝稚懷揣著滿心疑問走向,最熟悉的陌生小木屋。
周圍打理的很乾淨,沒有落葉,也沒有難聞的氣味,這裡比原來不一樣的是,多了一絲溫柔的氣氛。
看來好像有人比他更舍不得這裡,明明簡單的百來米卻顯得無比漫長……
憶往昔還記得十歲那年,領主堡急缺辦事的,他病好之後就一個人住在這小木屋裡麵,每天給領主喂馬、喂豬,打掃它們住的地方。
偶爾去鎮子上采購一些生活用品,空閒時間都會有一個女孩子來找他。
十歲的謝稚已經不小了,何況身體裡還住著一位二十七歲的靈魂,立馬知道了這個女孩就是克洛領主堡的三小姐,也就是米婭·克洛。
女孩的蹩腳騙術還不至於讓謝稚相信她也同為傭人的女兒。
知道身份後,兩人關係沒有出現隔閡,米婭感到驚訝,謝稚還是一如既往的對待米婭,並沒有覺得她高高在上。
因此他獲得了許多便利,但也為此受到了彆的傭人的排擠,除了他的父母,其他人都對他冷眼相望。
當然,這也不能怪米婭,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承認有利於米婭的成分,但他對米婭個人所做的事,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並不覺得他存在欺騙。
那個時候,米婭天天粘著他,讓自己陪她玩,可是隨著年齡增長,他每天傭人的工作越來越多,陪米婭玩的時間越來越少。
記得米婭當時是這麼給他說的,“謝稚,彆當傭人了,你知道的我可是領主堡的小姐,我可以養你一輩子,你就負責陪我玩好了?”
而自己回他的是什麼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拒接,結果第二天米婭就沒來找他了。
謝稚知道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工作結束去找了很多個地方,但是都沒找到。
他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好像對米婭有著非常特殊的含義,米婭隻帶他去過一次。
克洛領主堡的後山,那裡有一片高地,在往上就是活火山。
終於,他在半山腰高地平原上找到米婭。
她一個人坐在地上,整個人蜷縮在懷裡,好像還在哭泣,還記得當時哄了米婭整整一個晚上才哄好。
看到第二天的日出升起時,兩人拉勾說彼此永遠不會分離。
之後。
兩人經常去一些沒有人的地方玩,米婭經常帶著謝稚去吹晚風,看星星,這個習慣是米婭帶給他的。
看著遼闊無比的星空,總覺得這樣好像一天的煩悶都會消失。
還記得有一次是十五歲那年,謝稚父母走後的幾天。
怎麼說呢來到異世界第五年了,本以為會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獨善其身。
沒想到還是遇到了這些爛事,那時候自己心中隻想給父母報仇。
可惜他當時怎麼都沒辦法獲得賜福,報酬希望渺茫,普通人哪怕經過訓練,達到最強狀態也不可能打倒一位二階賜福者。
那段時間他有些自暴自棄,甚至想過自行了斷。
他有在想為什麼讓他重活一輩子還是這麼窩囊,還是和之前一樣廢物。
為什麼社會如此肮臟,為什麼人會有陰暗麵。
普通人的力量想在這個社會中生存太難了!
他大病一場,要不是有米婭那層關係他早就被逐出領主堡,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那時候,也隻有米婭會來看望他。
當時那一切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處細節,甚至是睡著之後聽到的低語……
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
寒風在屋外呼嘯著,像是無數悲泣的靈魂在遊蕩,它們穿過豬圈馬廄,猛烈地撞擊著謝稚那間破舊的小屋。
那小屋在狂風中瑟瑟發抖,好似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隨時都可能被摧毀。
屋頂的茅草被風撕扯著,有幾縷已經被卷到了半空,在黑暗中打著旋兒,迷失方向。
屋內,燭火在風中搖曳,昏黃的光勉強照亮了這狹小的空間。
謝稚躺在簡陋的床上,麵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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