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鬆開了沈鈺的耳朵。
“你什麼身份,也配揪我的耳朵?信不信我告到父親麵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沈鈺捂著耳朵跑到沈逸懷中,一臉敵意的看著她。
沈琅有心護幼弟,也幫著他說話:“阿鳶,鈺兒犯了什麼錯,你要在外人麵前讓他丟臉?”
外人自然指的是裴忌。
沈鳶對上他的視線。
瞥見那雙狹長冷淡的眼底,掩藏著深沉墨色。
“父親教育子女,向來以嚴教為主。沈鈺撞在我身上,非但不道歉也就算了,還滿口的汙言穢語!二哥,父親也是這樣管教你們的嗎?”
沈鳶眉間沒了往日溫和的柔順,反而凝著一股冷意。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沈鈺次次出言犯她,要說沒人指使,她是不信的。
“你……”沈琅被懟的啞口無聲。
畢竟沈鈺叫囂的聲音很大,他們三人正好清楚聽到。
“好了,一點小事而已,都是自家人,何必傷了和氣?”
沈逸出麵打圓場,他總是笑盈盈的站出來,“我們在湖心亭煮了酒,你要來嗎?婉寧也在,你們姐妹倆正好談談心。”
凡是有裴忌的場麵,沈婉寧必不缺席。
沈鳶沒心情去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婉然拒絕了。
裴忌眸光微暗,原本期待的什麼瞬間落空。
沈琅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上次裴都督將你抱回秋水苑,婉寧傷心了好一陣。倘若你心中沒鬼,為何不敢來?”
不過是自家兄弟姐妹小聚一番,她有什麼怕的?
沈鳶仰頭回看他。
被家中保護的極好的沈琅,還沒有經曆過朝堂的洗禮,所以總是帶著一股紈絝少年的戾氣。
沈鳶知道他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怕自己心悅裴都督,搶走裴都督,讓沈婉寧以淚洗麵,日漸消瘦。
“二哥對婉寧真好。”
沈鳶難得一次沒有反駁他的話。
她的眼裡透著點點羨慕的亮光。
很快又消失殆儘。
沈琅揉揉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沈鳶也會羨慕嗎?
羨慕什麼?
羨慕婉寧能有自己的疼愛?
可明明是她不要自己靠近的。
哪一次不是鬨的兩敗俱傷?
“既然婉寧也在,我便聽大哥的話,好好跟她談談心。”沈鳶麵不改色的回答。
不等幾人作答,已先翩然往湖心亭的方向走去。
凝著她走遠的背影,裴忌薄唇微揚,似乎連自己也沒發覺。
湖心亭中。
看到沈鳶與裴忌他們先後抵達時,正在煮酒的沈婉寧臉上笑意全無:“你不是在正廳與王伯母商量事情?怎麼過來了?”
“大哥說你在這裡無聊,讓我過來跟你談心。”
沈鳶看見小幾上有烤好的瓜果,毫不客氣,拿起就吃。
“那是我給裴都督……”沈婉寧甚至來不及阻止,幾片瓜果已經進了她的肚子。
那些瓜果都是她專門守著烘烤,給裴都督準備的。
這下好,全被沈鳶給吃了!
礙於在場人多,沈婉寧不好發作什麼,整理好情緒將煮好的酒呈給裴忌,眼裡懷著小心翼翼:“都督,快暖暖身子。”
“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