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迷糊了,沈非沈大人他們如雷貫耳,但是隻聽說沈大人隻收了一個徒弟,那就是當朝太子爺,什麼時候又蹦出這麼個皓首匹夫了?
帶頭的禦林軍嗤笑道:“撒謊也得靠譜點兒啊,就您老這歲數,還敢冒充沈大人的弟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步賢怒道:“放肆,歲數怎麼了?沈大人才高八鬥,天縱奇才,高出在下不知多少倍,我拜入老師門下那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豈是爾等能知得?”
禦林軍哄笑起來,一時間,大街上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步賢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你們如此粗鄙不堪,待我明日秉明恩師,讓你們知曉恩師的手段!哼!”
“叉下去!”禦林軍頭領一聲令下,可憐這一代大儒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幾名膀大腰圓的禦林軍叉起步賢,像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這邊的哄笑聲吸引了正在巡視的兵部尚書李育斌,他剛好從大內禦書房開完會出來,便遇到了喧嘩之聲,拍馬便趕到了近前,詢問何事喧嘩?
禦林軍頭目見當朝兵部尚書大駕,急忙單膝跪地稟報:“一皓首匹夫,不顧宵禁,趾高氣昂,未有路引且口出狂言,冒充沈非沈大人學生招搖撞騙,被弟兄們拿了!”
李育斌微微一怔,沈非的學生?皓首匹夫?
瞬間就樂了,原來是他!
“帶過來,本官審審!”李育斌覺得有趣。
步賢又被叉了過來,發髻散亂,狼狽不堪,抬頭望著高頭大馬上的官員,立刻大喜過望,哎呦呦,這不是剛才在禦書房裡的兵部尚書李大人嘛!
當即哭訴道:“李大人,李大人,是我呀……”
李育斌哭笑不得,吩咐左右放了步賢,奇道:“步賢,這天色已晚,你不好好的回家歇著,在大馬路上發什麼瘋?”
“哎喲喲,李大人麵前,草民這不是剛剛送恩師回去嘛……”步賢用嘴努了努南河寨駐京辦方向,急忙解釋。
“哦?”李育斌下了馬,端詳著這老狗,“你們不是早就出來了嗎?為何這麼晚才回?”
步賢整了整儀表,哭喪著臉解釋:“這不是去了一趟鴻臚寺嘛……”
李育斌明白了,這是沈非帶著他找那個草原女王商量事兒去了,於是李育斌問:“那……陛下交代的事兒?”
步賢此刻又支棱起來了:“尚書大人,咱就擎好吧,草民必不負陛下眾望!隻是現在……”
李育斌憋著笑,對為首的禦林軍軍官吩咐:“帶一隊弟兄,護送他回家,幫他看好大門,不準任何人打擾,明日辰時,帶他去德勝門城頭!”
“喏!”眾禦林軍領命而去。
話說沈非進了南河寨駐京辦的屋子,便見一老者坐在主位上吸溜茶水。
此人儒生打扮,四方巾下的頭發白多黑少,麵色微黃,茶幾上還放了一把折扇——看上去像是個落第秀才。
這落第秀才見沈非回來了,乜斜一眼道:“回來啦?”
沈非很奇怪,也沒聽下人們向他說有客人等他呀,這不速之客誰呀?還挺自來熟。
於是沈非客客氣氣問:“敢問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