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猜測,讓人很難信服。”雖然已經大致猜到,眼前的女人或許已經無限接近於正確答案,風間琉璃仍然不甘心,非要做一個杠精。“也許隻是時間上接近,怎麼就能確定我們就是在那座港口出生的呢?”
他雖然瘋,但也是一個聰明人,當然不是為了杠而杠,他是想通過當杠精,從女人口中撬出來更多有用信息。
“有啊,”蘇恩曦也不慌不忙,“根據我們找到的那位幸存者描述,那座港口的小孩都做了一種手術,在聽到一種像是來自南美土著的梆子聲之後,就會變得非常乖巧安靜,目光呆滯地排隊聽命於護士和那位博士。隻有那位幸存者沒有手術,因為他當時年級太小了,身體無法承受那種創傷。”
路明緋注意到,蘇恩曦沒有說出零的名字,還可疑模糊了性彆。
而風間琉璃整個人都怔住了,在聽到操控人的“梆子聲”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在因為恐懼而顫抖。每當他不聽王將的話時,那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就會掏出兩根黑色的梆子開始演奏。
那種聲音像是來自地獄,在他的顱骨中回蕩,像是將鋼釺插進腦殼裡攪動,讓他完全喪失反抗的能力,隻能在地上打滾、尖叫、哀嚎,懇求王將饒過他,他再也不會不聽話。
不過王將不會立刻停止,而是會用皮鞋狠狠地踩在他身上,任由他痛苦掙紮上很長時間,直到筋疲力儘連哀求的力量都不剩下,才滿意地停止。他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看一條不聽話的狗,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每次回想起來都咬牙切齒。
看著攥緊雙拳,渾身顫抖的弟弟,源稚生下意識地想要去擁抱他,可是在手伸出來的時候卻僵住了,然後尷尬地縮了回去,露出意思無奈的笑容。
他忽然想起來,現在的弟弟已經不再是那個靦腆的、在暴風雨夜中嚇得蜷縮在各個懷裡的男孩了,他已經長大了,他們兄弟早已形同陌路,相見就要動刀兵,再也不能擁抱彼此了。
“看來王將大概率確實和黑天鵝港,還有那個赫爾佐格博士有關。”平靜下來之後,風間琉璃麵色蒼白,咬牙切齒地說。
“那位幸存者不知道的是,那種手術其實也並不罕見,它被稱為胼胝體切除手術,又被稱為腦橋中斷術,用於治療極為嚴重的癲癇,避免紊亂的電流信號影響健康的腦區。但是它的副作用也很明顯,就是兩側大腦信息不對等且不能交流,將逐漸衍化出兩個人格。”
源稚生想起來,曾經路明緋早就猜測過,他們兄弟可能不是正常誕生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實驗室邪惡的造物,恰好他們長得最像人,能夠融入人類社會
“雙重人格”風間琉璃陷入了沉思。
作為一個極為危險的惡鬼,風間琉璃非常清楚自己的狀態,他知道自己就是人格分裂,那個弱小的人格“源稚女”是他最致命的弱點,關鍵時刻淨拖後腿。
“我相信你了。”風間琉璃果斷地說。其實聽到操控人的梆子聲時,他就已經完全相信眼前女人說的話了,“我很高興你能給我關於王將的信息,等到我殺了他之後,我會感謝你的。”
這時候,路明緋突然陰陽怪氣了一句:“你確定你做得到?”
畢竟,前世風間琉璃親口承認,不止一次殺死過王將,結果每次王將都能複活,甚至在那次東京鐵塔刺殺計劃之後,王將下一秒就“複活”了,還當麵懲罰不聽話的小弟。當時如果不是愷撒老大反應快,可能當場就要被抓回去接受懲罰。
路明緋的話讓風間琉璃頓時一陣憤怒衝上腦海,過去十年所有的恐懼和絕望一瞬間爆發出來,他憤怒地咆哮起來:“王將也是人,怎麼就殺不死?我已經殺死過他三次了,自然可以再殺死更多次,直到他再也沒辦法複活為止!”
這讓源稚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比自己瘋瘋癲癲的弟弟心理健康很多,自然能夠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對勁。
為什麼好像王將是殺不死的呢?而且殺死了也能複活?這得是什麼級彆的血統?
而這一咆哮,以及老板娘和源稚生同情的目光,外加路明緋那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讓風間琉璃迅速清醒了很多,知道光靠自己的力量,大概率是不能成功的,所以他隻能依賴外力,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路明緋和蘇恩曦背後的神秘組織。
讓源稚生聽到這些,想想就覺得很惱火。他的哥哥是個同情心泛濫正義感爆棚的混蛋,要是聽見他悲慘狼狽的遭遇,肯定會同情他,抱著他痛苦說弟弟啊你這些年過得好苦哥哥對不起你等等。
他寧可被人冷嘲熱諷,也不願意被同情,他明明才是兄弟中更加強大的那個,他早就長大了,過了需要被同情的年紀。
“我承認,我確實想過殺死他,並且動手了,不止一次。”他開始娓娓道來。
“我並不知道那個叫‘王將’的家夥究竟是誰,他終年戴著一張麵具,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大約在二十年前,那個男人出現在猛鬼眾麵前。當時猛鬼眾被蛇岐八家逼得走投無路,是他挽救了猛鬼眾。他是個又有智謀又有鐵腕的男人,很快就贏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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