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它那麼謹慎的獵食者是不會被我發現的,但過冷的海水被我攪動了,結冰速度極快,幾秒鐘內我就看見薄薄的冰膜在我麵前張開,反射著潛水頭盔上的射燈,我在薄冰中看見了黑影,就像古代壁畫上的圖騰!
“它那麼輕靈,細長的尾巴在海水中緩慢地擺動,就像蝴蝶飛行不發出一絲聲音。這時射燈因為低溫停止了工作,周圍片漆黑,我想我就要死了。
“我們的計劃完全失敗了,胚胎忽然孵化了,就是它害死了我的學生們!它就在我的背後,我距離它那麼近,卻對它無能為力!”施耐德的身體突然繃緊,因為悲傷而顫抖,過了好久才再度平緩下來。
“人在絕望中總是格外大膽的,我忽然想起我手中還一支俄製的aps水下突擊步槍。
“特製的水下步槍都交給下潛小組使用了,我手裡隻有一支普通的aps,裡麵也沒有煉金子彈,170米的深度也理論上遠超它的適用深度。但既然還有武器,我就不可能坐以待斃,我轉身盲目對著黑暗中射擊,緊接著濃鬱的血腥味就從我的氧氣麵罩邊緣往裡鑽,我竟然真的打傷了它!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它就在我麵前,我和那個受傷的龍類在黑暗裡麵對麵,很近很近,但我看不見它。
“它向我吐了一口氣,一瞬間我的氧氣麵罩就碎裂了,寒流帶著龍血衝入我的呼吸道,好像直接衝入我的靈魂深處,我失去了意識。
“所幸,冰麵上的同伴發現我再也不回應呼叫,於是啟動了回收係統,安全索把我提出水麵,救援直升機在幾分鐘也儘快到達,將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醫院。當時我出水的時候被封凍在一塊幾噸重的海冰裡,就像超市裡售賣的凍魚。
“我和死神跳了一場貼麵舞,吸入了它吐出的寒冷空氣,零下200f(約等於129c),冷得幾乎液化。瞬間我的半張臉就壞死了,腦部溫度降到零下,血液也凍結了,生還幾率是千分之一。在手術中我的呼吸道像是木乃伊的皮膚那樣脆,一碰就碎掉了,醫生費儘全力才勉強救回我的舌頭。
“我還活著,不過比死了還痛苦。我必須時刻帶著氧氣麵罩,每兩三年更換塑料呼吸道這甚至不是最讓我痛苦的,我的朋友們,正如我描述的那樣,我吸入了那頭龍的血,我被汙染了。這是我能挺過那樣的極寒的唯一原因,但是龍血的汙染把我的身體弄得千瘡百孔,一麵強化我一麵摧毀我,我已經在日夜煎熬中忍受了整整十年。”
聽到這個消息,古德裡安差點驚叫出聲音來,他也是研究生物學的專家,不可能不知道龍血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沒有當場變成死侍,簡直就是萬裡挑一的奇跡!
但是曼施坦因在這個時候再次捂住了自己好朋友的嘴。
“我以前鐘愛手卷煙,但這盒煙絲是我10年前剩下的,至今沒有抽完。我隻在回憶那段王室的時候偶爾卷一根來抽,煙進入呼吸道的痛苦讓我對往事記得更清楚。我向你保證我所說的每一個細節都是真實的,因為我不敢忘記,這些記憶是用痛苦刻在我腦海裡的。
“我們沒有成功地捕獲或者殺死那條龍,它至今還活著,在世界的深海中藏匿,尋找浮出水麵的機會。
“事發幾個小時後我們又用水下機器人探索,冰海裡靜悄悄的連魚都消失了,找不到任何痕跡,我們探索了海床也沒有找到胚胎或者銅柱,好像我們經曆的那一切都隻是噩夢,夢醒什麼都消散了。
“幾年後一家海洋礦業公司在那片海床上找到了豐富的錳結核礦,建立了海上開采平台,如今那裡有上千名海洋礦工在工作,再也沒有超自然事件發生,直到不久前,日本分部才姍姍來遲地將他們在日本海溝深處觀測到的心跳信號上報
“十年前的這個時候不對,還要晚上幾天時間,當時秘黨最優秀的一支全a級精英小隊,就那樣全軍覆沒了。
“萬萬沒想到,深海中的幽靈,竟然又回來了。而哪怕我們萬般不樂意,也要解決這個隱患。”
施耐德從桌子下抽出一份蒙塵的文件袋,推到兩位朋友麵前,“怎麼,有興趣看看嗎?”
顯然,現在已經遠超過15分鐘,但是諾瑪仍然沒有重新上線,給了他們更多的交流時間。現在距離下潛還有將近半個小時,如果他們願意打開文件袋,也是有時間閱讀的。
看著上麵“ss”的紅章,以及拉丁文寫的“格陵蘭事件”幾個大字,曼施坦因頓時滿頭大汗——這種檔案都是紙質文檔,諾瑪都沒有備份,隻有校董會成員才有資格查閱!
“你是怎麼搞到這種東西的,不怕被校董會免職嗎?”他發出一聲驚呼。
“早就有人對當年的校董會不滿意了,他們的黑料不缺這一條。”施耐德冷冷地說,“這可是唯一的機會,錯過就再也沒有辦法知道當年的真相了。”
曼施坦因畢竟是管行政的,很懂人情世故,知道看了校董會的黑料,就算作給昂熱校長當狗了,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副校長的立場,所以必須謹慎。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