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我見過!”上杉越信誓旦旦地說,“就在不到半年前,她來過這家麵攤——很漂亮的小姑娘,穿著你們學校的校服,但是是個小啞巴,隻能用寫字和同伴交流,對吧?我印象很深刻的!”
昂熱點點頭:“她不是卡塞爾的學生,但確實因為某些原因無法說話。我有幸在一次蛇岐八家的會議上見過那個姑娘,她在散場的時候給我塞了一張紙條,說她也想上大學,但是沒讀過小學和中學,問我還有沒有機會。”
上杉越不由得皺緊眉頭,不能說話沒有進入學校進修過
“話說,你有沒有感覺,這個女孩看起來很眼熟?是不是勾起了你的某些回憶?”昂熱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上杉越點點頭,依舊眉頭緊鎖,似乎有些戀戀不舍地將那張照片放下,“可不是嗎?我印象可深刻了,我近距離看見過她,她比照片上長得更像我的母親,我當時差點忍不住都流眼淚了,以為是我的母親站在那裡。”
他長長地歎息一聲,此時香煙已經快要燒到手指,他猛吸一大口,然後掐滅在煙灰缸裡。
“嗬,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頭發也是這樣接近黑色的深紅色,但是好像蛇岐八家嫌這種顏色不正經,就逼迫你染成了純黑色,你對此吵鬨了很長時間。”昂熱說。
此時上杉越的頭發都白了,完全看不出來年輕的時候是什麼顏色。
“所以可以想象,當我看見這位上杉繪梨衣小姐的時候,忍不住想,她會不會是你的女兒或者孫女?”
這讓上杉越猶豫了一下,畢竟一個女孩長得那麼像他的媽媽,而且還有這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罕見的紅色頭發,甚至還有和他同樣的姓氏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概率也太低了吧?
而且“她的血統是不是不太穩定,所以才不能說話而且不能去正常學校?”上杉越問。
他回想起來,當時兩個女孩來到他的拉麵攤前時,那個紅頭發的女孩一直在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好像能夠感知到他衰老的外表下麵,藏著的是什麼樣的怪物。
而直覺上,看見那個女孩警惕的目光,他血脈中的本能也讓他不由得弓起身子,或是攻擊或是逃跑。
這是兩個同等級的怪物之間的互相感應,他知道那個女孩和他一樣是怪物。
對此,昂熱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拿起筷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戳著麵碗裡的鹵蛋:“她是蛇岐八家的秘密武器,據說在言靈方麵,有接近次代種的實力。”
這讓上杉越陷入了沉默,拉了個凳子,兩人麵對麵地坐下來。他開始快速思考,自己不會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搞出來了一個女兒吧?
是由衣,還是千代子,還是多鶴,富枝,還是芳子?
該死啊,他真不應該和居酒屋的老板娘,以及天主教會的教友發生關係,哪怕她們都是四五十歲,五六十歲,已經過了生育年齡的女人,誰知道她們會不會真的老蚌含珠,高齡給他生個孩子?
可是他明明都做過避孕措施的啊,他幾乎可以確定,沒有一個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在事後出現懷孕之類的征兆
他是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來這個女孩是他和誰生的了或者是孫女?他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女?
“你有那個叫繪梨衣的女孩的父母的信息嗎?”他小心翼翼地念著女孩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那個名字好像會燙傷他的舌頭一般——畢竟,那可能是他的女兒或者孫女!
昂熱從麵碗裡抬起頭,“不知道,她似乎是那個叫橘政宗的老東西找到的,而那個家夥被我殺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個女孩的父母以及來曆的信息。”
“橘政宗?”上杉越相當茫然,“橘家自從‘黑船事件’中,最後一個‘皇’被擊斃之後就一蹶不振,早在1900年之前就沒有男丁了啊,是第一個絕嗣的上三家,這個橘政宗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假貨?”
“他的身份是假的,他可能是個俄國人,也可能是個德國人,反正不是日本人。”昂熱聳聳肩,安靜地吃著麵條,“蛇岐八家被這個心懷叵測的外國人控製了整整二十年。”
上杉越大罵一聲艸,“我走了之後他們就玩這個?”
“就是因為你走了之後,蛇岐八家缺少主心骨,才會被趁虛而入!”昂熱冷哼一聲,將筷子放下。
上杉越有那麼幾秒鐘,相信了昂熱的說法,露出猶豫乃至愧疚的神色——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你不能把所有錯誤都歸咎在我身上,我作為‘皇’的那些年,不過是傀儡而已,連自己的母親身上發生了什麼都無權知道。你真的覺得有我在,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他問。
“橘政宗出現的時候是大約90年代,他自稱是蘇聯解體後來到日本,那個時候你應該已經是個成熟的‘皇’了,有自己的勢力,絕對不會讓這麼一個跳梁小醜興風作浪整整二十年。”昂熱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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