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鮮血噴濺在王守仁的臉上,他眼中的猩紅猶如索命的惡鬼,但周圍滿營的將士卻無人出言製止,反而眼中都閃爍著複雜的情緒。顯然,他們對這位背叛者的下場並不感到意外。
“這是怎麼回事?”年羹堯皺眉問道。
張副官指著滿地散落的手書,那些都是與皇上通信的證據,他憤恨地解釋道:“他將所有的軍防布置都通過密信傳給了皇上!怪不得我們明明處於得勝之勢,卻節節敗退,最後隻能龜縮在這座城中!”
年羹堯的聲音冷若寒霜:“保家衛國,護大清婦孺,守一方平安,乃是我身為將領的責任,也是我心中的願望。張副官為了皇帝的命令,連軍防都能出賣,這折損的是大清萬千男兒的風骨,寒的是天下萬民之心。他死得不冤。”
營中的將領們紛紛附和:“守我大清河山,護我大清百姓,我們死而無憾。可我們不能因為皇帝的疑心,就來這裡白白送死!”
“本將知曉。”年羹堯口中發苦,卻無力再給出什麼承諾。眾將領也知他難處,無人再多言,但一股低迷之氣卻悄然彌漫在大清軍中。
憤懣、不甘、怨恨、憎惡……這些情緒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如今的大清,莫說與兵強馬壯的赫赫相抗衡,即便是麵對其他勢力,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年羹堯緩緩步入內帳,目光如炬,年羹堯看著王守仁,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你今日衝動了,軍營中並沒有皇帝的人,否則,他若是真是皇上的人,直接下令取我項上人頭,豈不是更簡單直接,也就不必與赫赫為謀。”
王守仁聞言,神色一凜,但隨即又堅定地說道:“將軍,兵防部署一旦泄漏,那就是叛徒所為!我們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將軍,臣截獲了赫赫的信鴿,赫赫大君怕是要禦駕親征了。”
年羹堯腦中的弦嗡得響了起來,禦駕親征,赫赫所圖不小。
年羹堯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王守仁稍安勿躁。
沉吟片刻後,年羹堯的眼神更加堅毅,他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意:“本將要去信京中,將此事詳儘告知娘娘和朝中重臣。”
然而,王守仁卻並未如預期般點頭讚同,反而搖了搖頭,神色異常凝重:“將軍,您心中所想固然正確,但現實卻可能遠比您想象的更為複雜。若皇上打定主意將此事掩埋,您怕是很難將消息順利傳出。畢竟,皇上是至高無上的君王,他擁有著無上的權力,若他真有意封鎖京城,那麼任何消息想要傳入京中,都將變得難如登天。”
年羹堯聞言,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抹憂慮。他深知王守仁所言非虛,皇上的權力之大,足以讓任何人感到敬畏和畏懼。但即便如此,他也絕不能坐以待斃,任由局勢惡化。他必須想辦法將前線的真實情況告知京中。
“一旦鬆山防線被破,赫赫大軍必將勢如破竹,不出半月便能直接攻入關中。”年羹堯憂心忡忡地繼續說道,“到那時,取下京城也不過是幾日功夫罷了。因此,本將必須將此事告知朝中重臣,讓他們能夠提前做好準備。萬一我們真的無法抵擋赫赫大軍,也總要有人繼我們之後繼續抵禦外敵,不至將整個大清拱手讓人!”
說到這裡,年羹堯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之重,也明白這一戰將決定大清的命運。因此,他絕不會輕易放棄,而是會想儘一切辦法,將消息傳出。
為了達成這一目標,年羹堯開始苦思冥想,思考著可能的傳信途徑。
想著想著,年羹堯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決絕。他咬了咬牙,轉身找來筆墨,迅速寫下幾團意味不明的符號。這些符號是他與夫人之間的秘密通信方式,外人難以解讀。他將這些符號交給親信,讓他們加急送回京中。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是他最後的希望。
在這一刻,年羹堯和王守仁都明白,他們正在為大清的未來做最後的努力。他們生於大清,長於大清,他們身上永遠流著大清的血脈。他們所愛、所珍惜的人皆在身後,他們不能辜負那些期待的目光,不能辜負身上的責任。
“王守仁,”年羹堯看著副將,“你跟本將一樣,都是大清的忠臣。我們身後是百姓,是家人,是我們所愛之人。所以,我們必須為他們而戰,為身後所愛之人而戰。即使戰至最後一刻,也絕不能退縮!”
王守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深深地看了年羹堯一眼,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將軍放心,末將定當誓死追隨將軍,為大清而戰!”
京城中,各家各戶都沉浸在冊封太子和太子即將大婚的喜慶氛圍中,處處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在這繁華之中,年府卻顯得格外寂靜,作為太子的外家,年府本應迎來送往,熱鬨非凡,但自從年羹堯再次披甲出征,府裡便閉門謝客。
年府的這種低調行事,一方麵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紛爭,畢竟年羹堯身在前線,又剛剛冊立太子,家中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引起外界的關注和猜測。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出征之事從上至下都讓每個人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年羹堯的安危直接關係到年府的榮辱興衰,乃至整個家族的命運。
在年府的小佛堂裡,年母日複一日地敲經念佛,她的臉上寫滿了憂慮和祈願。她希望佛祖能夠保佑年羹堯平安歸來,保佑年府上下平安無事。每當夜深人靜時,她還會獨自在佛堂中靜坐,默默地為年羹堯祈禱,那份深沉的母愛和擔憂,讓人動容。
大房也是閉門不出,整個府邸都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中。
年夫人作為年羹堯的妻子,她更是心如刀絞,每日都在房中祈福,祈求丈夫能夠早日歸來。她原本是個性格開朗、樂觀向上的女子,但自從年羹堯出征後,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鬥誌和活力,變得沉默寡言,神情憔悴。
隻有在小滿兒在的時候,年夫人才會強撐著精神,陪她讀書識字,或者一起刺繡打絡子。
“夫人,西邊鋪子的王掌櫃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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