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秀秀看著柳淑玉聽人家兩個男的講話聽了好一會。
她也沒催促,她也在聽著。
聽得差不多了,這才說:“淑玉,你乾嘛呢!你認識那倆人?”
柳淑玉連忙低聲說:“不認識,我們走。”
生怕被單鐵柱看到,趕緊拉了範秀秀走。
離開黑市,柳淑玉也沒什麼心思逛街了。
她累得很,回到家裡,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裡,除了保姆,就是她一個人。
此時此刻,對未來的恐懼將她包裹。
目前她的情況,極有可能是懷了孩子。
這個孩子是不能留的,一定要打了。
可她去哪裡打?
沙市的醫院都要留下身份信息,如果被周樹東知道,那可不得了。
周樹東本來就要跟她離婚,如果知道她給單鐵柱打過一個孩子,那這段婚姻肯定保不住。
好在應河被帶走了,周樹東暫時跟她離不成。
不行,她得趁著周樹東不在沙市,去外地找個地方把孩子給打了。
可她長這麼大,都沒有離開過沙市。
再說了,去外地要介紹信,她以什麼理由去呢?
這一夜,柳淑玉很痛苦很難過。
她突然有點想念單鐵柱。
跟周樹東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給過她愛。
唯有單鐵柱,以前的確是讓她痛不欲生過,可現在的單鐵柱跟以前不一樣了。
他對她那麼溫柔,那麼體貼,這段時間他們好像是回到了過去初戀的時候。
真美好啊!
第二天一大早,柳淑玉吃好早餐後出門。
她要去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這件事情必須讓單鐵柱陪著她一塊去做。
不然她一個女人,沒有出過沙市,到了外市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介紹信倒是不難開,她可以借著走親戚的名頭開一個。
先去找單鐵柱。
柳淑玉拿了頂西式的帽子戴上,臉上還戴了個白色紗布口罩。
這年代正好時興戴口罩。
這種白色紗布口罩,戴在臉上,或是作為裝飾掛在衣服上,都顯得特彆洋氣。
不過現在是夏天,戴口罩很悶熱。
現在戴的人比較少。
打了一輛車到單鐵柱家外邊,她將事先寫好的紙條塞進了門縫,再敲了一下門。
現在是早上,單鐵柱一般都在家時在。
不一會門就被打開了,單鐵柱從屋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