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學校正常上課。
上午課間的時候,周知桐找了班裡四位家裡條件特彆不好的女生,問她們願不願意跟著她做衣服。
“按件計費,工錢我跟你們對半分。比如裙子我的工費是十塊錢一件,你們的工錢就是五塊;工裝我收彆人十五,那你們算七塊五。還有彆的衣服也是一樣,都是對半分。不過我對做工的要求非常嚴格,畢竟我的工錢比一般的裁縫都要收得貴,你們如果跟著我做的話,我會先讓你們學著做,達到我的要求了,我才能讓你們上手給客戶做。”
四位女生一聽,臉上立馬有了笑容。
“知桐,你知道嗎?你叫我們去幫你做衣服,給我們付工錢,簡直就是救了我們的命。”
說這話的女生叫嚴小花,她激動得抹起眼淚來,
“我爸爸去世了,我媽身體不好,乾不了重活,我還有個常年生病的弟弟才八歲。我上大學一個月十幾塊的補助金,有一半都得寄回家裡去。”
她就是那個頓頓吃白飯饅頭配鹹菜的人。
周知桐撫著嚴小笑的肩,“那以後你每天抽空來工作三個小時左右,保管你每天最少能賺二塊五毛錢。”
她們都是新手,做一條裙子保守要四五個小時,算下來得兩天的空閒時間。
還得做工精致,才能配得上那樣高的工價。
說起來,這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
另一位叫古琳的女生一臉驚訝:“那這樣算來,我們一個月最少能賺七十五塊錢?”
周知桐點頭:“當然。”
四位女生個個都激動不已。
現在很多工廠的職工,一個月都隻有三十塊錢上下,她們卻能一個月賺七十五,這怎能讓她們不興奮?
周知桐:“今天放學後,你們在飯堂把肚子吃飽一點。”
四位女生齊齊點頭。
周知桐:“工作室就在我的出租房,今天晚上就可以過去。”
四位女生又是齊齊點頭。
周知桐最後又交代:“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說,不然你們就賺不到這個錢了。”
現下是計劃經濟體製,勞動力的分配是由國家和集體統一安排的。
農村的勞動力要按照生產大隊的計劃進行工作任務。
城市則是在國營或者是集體單位從事工業生產等工作。
像她這樣私自雇人會被視作資本主義。
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停止工作,嚴重的還要被批判。
正因為有這樣的風險,她才會找生活條件最為艱苦的四個女生。
她們急著用錢,就不可能去做損害她們自己利益的事情。
不過今年政策鬆動了,比如以前嚴厲禁止的黑市,近來政府都沒有去管過了。
主要原因還是知青返城,滋生出很多社會不安定問題來。
政府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巴不得這些空餘的勞動力能去幫私人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