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鎧甲我異常熟悉,而且見識過不止一次,至少在江夢兒那裡就沒少見過,沒錯,它給我的感覺就是聖凱——能夠極大提升實力的那身鎧甲。
可是,聖凱不是打造而來的麼?為何會憑空凝聚而成?我身上這套又為何有著不同於其他聖凱的氣息?
無數的問題湧入腦海,不過,現在沒時間思考這麼多,眼前的事情還需要我去解決。
抬頭望天,我已經能感知到尤白的位置了。
隨手一招,翠綠色的戒指在無名指上亮色,強烈的氣流從腳下噴湧而出,從而推動自身加速,但這枚疾風戒的作用卻不止如此。
竄行半空,手腕處的一塊手鐲也一同亮起,暗紫色的雷電在周身乍起,刹那間,速度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238秒——這是到達萬米高空所使用的時間,然而一直躲藏在雲頂之上的尤白也正在這裡。
看見他本人,我也是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不親自下來進行攻擊,而是在天空中耗費能量去選擇遠程打擊。
占據近百平方米的祭壇屹立在天空之上,七種不同色彩的法陣在祭壇周圍散發光芒。
而尤白就站在祭壇的正中央,隱約中,能看到綠色的光暈向周身逸散,取而代之進入身體的,是一股黑色的能量——那是犧牲生命力時的表現。
“為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這一切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外來人,憑什麼插手我族的事情!不應該如此的,結局不應該如此,獸界的人至少應該減少一半的啊!”尤白狀若瘋狂地朝我嘶吼道。
“你也不該如此。”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對他說了一番勸勉的語言——即便他的軀體即將消亡。
“你的經曆我沒有全部了解,但我大致能感受到你的絕望,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其實也是理所當然。”
“你索求理想中的世界,這一點我也支持,但你的方法過於極端,你不應因此而報複社會,天地間所有事或物都是相互平衡製約的,有善,就會有惡,有戰爭,就會有和平,如果一方強大到足以將另一方徹底消亡,那麼便會打破平衡,出現無法挽回的狀況,或是乾坤倒轉,或是讓一切崩盤……總而言之,你還是錯了。”
“我……錯了?”尤白目光變得呆滯,口中反複嘀咕著我對他所說的那句話,“我錯了……我錯了……”
伴隨著尤白聲音越來越小,尤白的身體也趨近消亡。
“謝謝你……看來……我真的沒有信錯你。”尤白的目光依舊渾濁,但不同的是,多出了一些鮮豔的色彩。
“如果我失控到想要摧毀整個世界,那麼我可以期盼你來阻止我麼?”
伴隨著這句尤白曾經在懸崖邊說過的話語出現在我腦海中,尤白的生命徹底走向了終結。
看著身前空蕩蕩的祭壇,我的心裡也空蕩蕩的。
尤白是個苦命人,即便走到了生命的儘頭,他也是帶著痛苦離去,我暗自歎了一口氣,身體緩緩降落到地麵。
“結束了?”麥斯問道,也不知是在期盼什麼。
“結束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湧上心頭,“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隨後,我高聲喊道。
反叛軍的士兵們分區聚在一起,麥斯、殘、言鈞、小琳子、冷嶽峰、熊剛六人則是圍了過來。
“瓊。”殘緩緩將懷抱中昏迷的瑤奈遞了過來。
我輕輕接過,撫摸起她的秀發,呢喃道:“辛苦你了,瑤奈。”
“要走了麼?”言鈞意識到了一些,詢問道。
“是啊,人界現在同樣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必須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回頭看了一眼皇宮,我回答道。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不必客氣,儘管說就是了。”冷嶽峰將右手放在心口處說道。
“一定,一定。”
雖然這麼說著,可是依人界現在的處境,他們這些人又能幫上什麼呢。
“剛剛那個是聖凱?”麥斯突然發聲。
“是吧,你……知道?”我有些意外。
“當然,參加過三界一戰,自然知道人類這種超脫天地間的能力,想必現在的我,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麥斯感歎道。
“哈哈,我們已經不是對手了,不是麼?”我莞爾一笑。
“你要帶走她麼?”麥斯似乎沒讀懂我話中的幽默,看向我懷中的瑤奈說道。
“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可即便她不跟我走,獸界恐怕也容不下她了吧,隻因她原來的身份。”
“應該沒人知道吧,她似乎沒怎麼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殘說道,“而且她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裡。”
“不,外界的人或許不認識她,在塔姆城和湘潭城中,她的身份人儘皆知。”我頓了頓,看向懷抱中的瑤奈,“她是個感性的孩子,太容易受到彆人的影響了,其他人並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如果她留下的話,你們想把她再‘禁錮’在皇宮中麼?”
“當然不……”冷嶽峰剛想回答,便發現了話語中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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