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三天後的黃昏,我悄咪咪地摸到江家的後院,準備與江夢兒商議行動。
剛剛落入院牆,就看見江夢兒早早地等著,背靠著牆,一副思考中的模樣,看見我才抬頭說道:“你還算準時,我們走吧。”
“走?就在這裡商量吧,我可以確保我們不被發現。”我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說道。
“商量,商量什麼?”這下輪到江夢兒愣住了,“啊,你誤會了,你跟我來就好。”
說罷,江夢兒便拉著我進入了府邸。
住宅中燈火通明,即使是沒人待在屋裡,也依舊亮著燈。
江夢兒帶我一路直奔議堂,沒有敲門,便直接闖了進去。
此時的議堂中,一眾人正圍著一座方艙議論,此時突然有人闖入,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
我本以為江夢兒是想“智取”,可沒成想她卻是想“強奪”。
快速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我便發現隗家的人竟也在這裡,但很快,我的目光就集中在那座方艙中的東西上:“很早之前我就想接觸這人造偶體,不過我此次前來確有些匆忙,打攪了諸位的商會。”
當初在宴會上,比武並沒有因為肖家的事而草草結束,而是舉行了最後一場,由於肖天君棄權,上官雲軒昏迷,所以江夢兒毫無意外地戰勝了取得了第一,可謂是名利雙收,而江家的地位也因此不斷攀升,已然撼動了十六家族,這讓江家主甚是高興。
“議會長這是哪裡的話,小小會談不必提及,您的光臨才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江家主是一位老頭,也是江夢兒的父親,倒也是注重禮數。
“議會長,請。”隗家主讓族人讓出身位。
我剛想過去,卻被江夢兒拉住手:“不,父親,我此次帶天梵來,是想告訴你們,我已經和他在交往了,天梵可能是不好意思,不敢跟大家說。”
隗家主眼神微眯道:“哦?江家主,令愛這件事,我怎麼以前沒有聽說啊。”
“這……小女也是今天才告知我。”江家主此時臉上的顏麵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議會長,對於婚戀一事,望您三思啊,這畢竟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如此草率,確有些匆忙了。”隗家主捋著胡子道。
隗家主這麼說話,其實是為了他的後裔。
在比武上展示過自己後,江夢兒就又多了很多追求者,而隗魈就是其中之一。
隗家主也認準了此事的利益,隻要成功,他們必然會在十六家族中得到更多的話語權,而江家也本想借機與隗家聯姻,就能輕而易舉的進入十六家族的行業,可以說兩家各有各的算盤,唯有江夢兒是個棋子。
見此情形,江夢兒求助般的拉了拉我的手。
“江家主,隗家主,此事乃是夢兒心意所向,不能隻憑咱們得意誌考慮,如果鬨得三方不合,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我此次前來還有些公事,隗家主可否……?”我淡淡說道。
“……”隗家主沉默,可也自知現在的情形,“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此多做叨擾了。”說罷,便帶著族人離開了。
“議會長……您是……”江家主的表情很是激動。
我抬手示意他打住:“事實上,我是與你來談判的。”
“談判?”江家主露出疑惑的目光,“江家有什麼議會長感興趣的地方麼?”
我動了動眼神,指向江夢兒。
江家主會意,但卻有些猶豫:“議會長,我知道你是不會看上夢兒的,也知道你們曾是同學,所以這次前來,是因夢兒有求於你吧,但議會長,您本可以更好的工作,卻總是把心思放在這些瑣事上,我想,這恐怕對議會乃至整個人界來說都是個弊端。”
說著,他又看向江夢兒:“我們之間的事,其實是源自於一場矛盾,家妻去世得早,夢兒也在那時才開始變得堅強,那段時間,我忙於公事,冷落了她們母女,才導致夢兒對我的疏遠,我也自始至終都知道自己對她們有所虧欠,所以如果您非要管的話,是我該求您勸勸她,讓她回到家族,而不是縱容她。”
“少說那些假惺惺得話了,母親去世的時候,你隻是注重穆家的賠禮,根本不在乎這段感情,而你想讓我回到家族,也隻是為了讓我給你帶來利益,就連現在,你也依舊在用家族秘法限製我的行動,想讓我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少做夢了!”江夢兒怒懟道,隨後看向我,“伊天梵,這事你到底管不管。”
“管,當然管。”我嚴肅道,“隻不過,我沒法管,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做到敘述上的統一,那麼請問,我該信公,還是信私呢?”我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切換。
江家主揪著鼻梁,沉默不語。
而江夢兒卻說道:“父親的無情,我至今還將其刻在眼裡,在我心中,他已經貼上了冷血的標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揭下。”說罷,江夢兒便要走。
誰知這時,江家主卻突然拉住她,帶著淚眼道:“孩子,我說。”
隨即,他便擦了擦淚水:“毀滅秩序確實是極其強大的所在,但是卻有一致命的弊端,就是克親。”
“克親?”我眉頭一皺,重複了一遍。
“我確實是怕死的,所以聽說毀滅秩序修者克親以後,就有意的疏遠你們母子,此次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當你母親死的那一天,我也更加確信這一點,開始我還有些慶幸,但後來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你母親的死,讓我明白了很多,但你卻執意要離我而去,我好恨,恨自己的懦弱無情,你恨我,也是應當的,我讓你去參加比武,也正是看上這人造偶體,但卻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你和你的母親啊!”
“少……少說這些毫無依據的話了。”江夢兒腦袋一偏,不再看他。
但此時,她也記起自己幼時家族沒落,直至親人相繼死去的經過,先是祖輩,再是叔輩,乃至自己的母親……頓時,便有些害怕起來。
“罷了,你還是走吧。”說著,江家主拿出一張字符,將之撕毀,“我有意軟禁你,是怕你身邊沒有親人後,會殃及自己啊。”
聽到這話,江夢兒的想要離去的步伐明顯頓了一下,但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向江家主點點頭,隻聽見他歎了一口氣後,我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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