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隻剩忿忿不平。
天地君親師,天地與君不用說,親占著血脈,天生的血緣關係,師緊隨其後,可見分量之重。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這個時代不是一句表示謙虛敬意的口頭禪,而是每一個讀書人都必須身體力行終生的為人處世準則。
誰要是不敬老師,那就是欺師滅祖,科舉之路也到頭了。
還會被整個社會所唾棄。
換句話說,梁明軒根本不可能明著指責柳夫子的不是。
更彆提他根本沒有證據,就算有一點兩點證據,柳夫子也可以全都推說不知道:他天天教導學生們上課,兩耳不聞窗外事,他能知道什麼呢?都是他娘子和兒子做的唄。
他娘子婦道人家不懂事、兒子還小也不懂事,誰能跟什麼都不懂的婦人、小兒斤斤計較?
退一步說,梁明軒身為弟子,為夫子勞其力、做點兒活計,又有什麼不應該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許知春:“那你也應該跟大嫂說啊,咱們一起想辦法,這樣長久下去,怎麼了得?”
梁明軒急忙解釋:“不是的,我、我有打算的。這不是下個月就要考童生了嗎?我想報名參加考試,我一定能考中,等我成了童生,不去那學堂了,他自然也做不了什麼了。”
許知春給氣笑了,食指在小叔子腦門上輕輕一戳:“你個小傻瓜,那豈不是便宜他啦?大家夥兒豈不全誇他有本事?豈不都覺得他教得好你才有今天?他豈不風光無限?這輩子你都得敬著他,是不是?”
梁明軒不說話了。
他也不甘心,可柳夫子就是他的夫子,他啟蒙都是他教的,他在那裡學了這麼久,原本一直都好好的,夫子還一直誇讚他聰明,經常給他單獨講許多東西,他感覺得到,以前夫子是真心實意對他好、是真正用心教導他的。隻有今年,不知為何突然就變了
梁明軒再早慧也想不通,這到底怎麼啦?為什麼,原本好好的夫子就變了呢?
“此人人品太差勁,明軒,你以後如果想走得更遠,最好不要與他再有任何瓜葛,這件事,一定要解決了。”
“我現在問你什麼,你便跟我說實話。”
“嗯。”
在得知柳夫子從前對他極好時,許知春也震驚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知春很快排除了大房、二房從中攪合的原因。
明軒才多大點兒,雖然都誇他神童,但念書想要念出頭有多難誰不知道?大房、二房不可能這就認定明軒將來肯定能出頭、所以提前斷他前程。
當然,如果能白白攪合了,他們自然樂意。
但是,如果讓他們拿銀子收買柳夫子乾這事兒,他們肯定舍不得。
原因多半還是在柳夫子、甚至柳家身上。
當許知春知道柳夫子的兒子柳豐華從去年開始也跟著一塊兒念書但是念得一塌糊塗、一年了連一本三字經都還沒背全,梁明軒當初卻是不到一個月就能流利背誦的時候,許知春覺得自己猜到了點兒頭緒。
當她又知道柳娘子對梁明軒並不怎麼好,尤其近期更是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但柳娘子格外寵溺唯一的寶貝兒子時,許知春覺得自己抓到了一半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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