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燕是真的要氣得破防了,嫡姐明明知道她嫁的不好,明明知道她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嫁妝,明明知道無論她過得怎樣父親和嫡母都不可能會管她,偏偏要打發陪嫁丫頭故意說那些話羞辱她。
再說了,她的夫家再怎麼樣,那也跟她沒關係,要她多嘴?
珠兒小嬸見她眼淚又要下來了,忙拿手帕給她擦,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彆難過、彆難過了啊,不值得呀”
許知春看看梁明亮、再看看她,也上前輕輕拍了拍她背後,“小燕、梁家三哥,我看那個翠巧,根本就是在挑撥你們夫妻關係呀。”
曾小燕、梁明亮都愣了愣。
梁明亮不懂這些彎彎繞繞,表示迷茫:“啊?怎麼、怎麼說?”
曾小燕卻一下子醍醐灌頂想通了,更氣了。
“我那個嫡姐,還是這麼心毒!我叫翠巧氣昏了頭,若不是知春嫂子提醒,差點想不到這一茬。”
她心有餘悸看了許知春一眼,背後一層冷汗。
有些話曾小燕不太好解釋,許知春便替她向梁明亮說道:“那翠巧擺明了沒安好心,她口口聲聲為了小燕好,句句話都在貶低辱罵你們家,就是故意想要引起你的怒氣、讓你遷怒小燕、責怪小燕,甚至跟小燕吵架、嗯,打架,甚至告訴裡正伯和伯母他們,大家恐怕都會怪小燕,這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許知春看出來了,梁明亮心裡其實已經受影響了,不然不會氣色那麼難看。
就衝翠巧那些話那麼難聽,又是當眾那樣鬨起來,梁明亮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異樣的眼光和唾棄,對他來說恐怕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他沒有當場翻臉怪起曾小燕已經算很不錯了。
梁家和他待曾小燕如何他們自己心裡清楚,被曾小燕的“娘家人”那樣控訴羞辱,他心裡怎麼可能不忿忿不窩火?
所以,看穿了翠巧——或者說其實是那位曾大小姐的險惡用心,許知春故意說的要多直白有多直白,好讓梁明亮回過神來。
梁明亮果然明白了,氣得道:“那個丫頭也太壞了!”
曾小燕冷笑:“她是我嫡姐的陪嫁丫頭,是我嫡姐的應聲蟲、狗腿子,沒有我嫡姐的吩咐,她做不出來。都是我嫡姐的意思。”
梁明亮愣住了。
曾小燕瞪了他一眼,氣呼呼扭頭不看他。
抿了抿唇,又委屈上了。
她以前也跟他說過在家時的委屈,他根本不以為然,覺得她小題大做。覺得吃穿不愁、還有下人伺候那根本就是神仙過的生活嘛,怎麼可能會委屈呢?就算姐妹之間有時候拌嘴——多大點事兒啊。
他根本不懂她在曾家後宅有多難過。
現在明白啦?
梁明亮愣愣說道:“我以為那個丫頭是真的想給你出氣,沒想到、沒想到可是這麼做對她、對、對曾大小姐又有什麼好處呢。”
曾小燕抬腳用力踩了他一下,冷笑道:“她要什麼好處?她就是看我不順眼,隻要我過得狼藉、雞飛狗跳,她便高興了!”
“啊?”
“你不信?”
“不不不,不是!”梁明亮覺得匪夷所思,被媳婦怒氣衝衝瞪著,嚇得又是搖頭又是搖手:“我我我、我就是覺得怎麼世上會有這麼無聊的人?有點不敢想、不敢想”
曾小燕想了想,更氣了,有種雞同鴨講的憋屈:“說來說去你這還是不信我!”
“我真沒有。”
梁明亮叫屈,他就是有點懷疑人生、恍恍惚惚。
兄弟妯娌吵架甚至打架鄉下也有啊,但總歸是為了利益,甚至為了誰多吃了一口飯也行啊,他是真的沒想過居然還有人這麼無聊、這麼損人不利己啊。
圖啥呀?
這不純純傻叉嗎?
難道大姨子其實腦子有病?
曾小燕氣呼呼扭頭,信你才怪。
珠兒小嬸看看許知春:怎麼辦?
許知春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位曾大小姐的險惡用心,他們之間不會因此吵架打架鬨起來,彆的總能好好溝通。
小問題不算問題。
原則性的問題才致命。
許知春:“家裡魔芋還有不少,要不你們先回去歇一歇?”
曾小燕一肚子憋屈火還沒撒完,當著許知春和珠兒小嬸也不好撒,點點頭:“一會兒我們倆直接去挖魔芋,知春嫂子你和珠兒小嬸就彆去了。”
珠兒小嬸笑道:“也行,不用挖太多,我在家削魔芋。”
曾小燕、梁明亮回到家,不約而同假裝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如常上交了銀錢,回房。
梁明亮舒了口氣,拍拍胸口,他還以為他媳婦會當著他娘的麵甩臉色不高興,幸好沒有。
曾小燕撲在床上哭,沒敢怎麼出聲,肩膀一聳一聳,哽咽流淚。
梁明亮嚇了一跳,慌神的忙奔過去抱著她肩膀:“媳婦、媳婦,你你你你彆哭呀,我錯了對不住對不住,你彆哭了好不好。”
曾小燕偏身抬眸望他,哽咽問:“你錯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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