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尋常的問話,然而聽在滿心看不順眼的人耳中,生生聽出了嫌棄來。
梁大伯“哼”了一聲,臉上更加不好看了。
他進屋大刀金馬的坐下,睨了許知春一眼:“這慶賀的宴席,就不擺了吧。”
梁大伯自家小兒子被人拿來做梁明軒的對照組,不願意擺酒慶賀了,但是光他自家不擺也不行啊,梁明軒家也得不擺才成。
否則自家臉上隻會更難看。
他一刻也坐不住,這不心急火燎的便過來了。
許知春一愣:“啊?”
梁大伯急了:“怎麼?你不樂意?”
“不是——”
我是壓根兒沒搞明白你在說什麼啊。對哦,不光要請裡正伯他們表示謝意,這麼大的事兒好像是要擺酒席宴請鄉親們和親戚朋友們好好慶賀慶賀的哦。
就跟現代親戚家的小孩考上大學了擺酒慶賀是一回事兒嘛。
許知春沒有撫養過孩子,經驗值為零,要不是梁大伯過來說,她根本沒想到這一茬。
梁大伯不容置疑打斷她:“既然不是,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朗才走沒多久,這時候擺酒慶賀也不合適。況且,明軒也還小,應當低調一些,這酒席就彆擺了。聽到了嗎?”
何止聽到了,許知春畢竟又不傻,先前是沒想到,現在不但想到了、還想透徹了。
該說不說,要換做自家明軒隻是普通的考中、而他家孩子考了第三,那他必定不會特意來這一趟這麼說、必定要敲鑼打鼓的大肆擺酒慶賀。
許知春完全沒有擺慶功宴的經驗,況且明軒的確還太小,也的確沒有必要特意擺酒,這個酒席不擺也好,省事。
明軒已經比他們家強了,也沒必要再刺激他們。
不然生出事來,終究麻煩。
許知春便說道:“還是大伯父想的長遠,我和明軒都還沒想到這事兒呢,這慶賀的酒席不辦就不辦吧,讓孩子清清靜靜多休息幾天更好。等以後考上秀才、舉人等等那些,到時候再辦也不遲。不過總歸是要在家裡擺上兩三桌,請一請裡正伯和族老們以及幫了許多忙的鄉鄰,到時候大伯父、大伯母得空也過來坐一坐。”
梁大伯恨不得她連這兩三桌都不要擺,但這是不可能的。彆的不說,梁裡正那裡怎麼可能不感謝?族老、村老們難道不要請一請以示尊敬?
不要說許知春了,便是他們自家也得擺這兩三桌、也得將許知春和梁明軒給請過去。
“那就這樣吧!”
梁大伯丟下一句硬邦邦,起身走了。
許知春向梁明軒道:“這次不擺宴席,明軒不要不高興,大嫂給你買禮物、裁新衣裳慶賀好不好?”
梁明軒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會生氣啊,這樣省事,我也樂意省事。大嫂給我買什麼我都喜歡,大嫂也裁兩套新衣裳。”
許知春欣慰一笑:“好!咱們做晚飯吃。”
“嗯。”
第二天沒有魔芋豆腐和魔芋絲賣,隻好讓梁明亮給蓮花酒樓送了冰粉,許知春、曾小燕他們留在家裡挖魔芋、趕著將魔芋豆腐和魔芋絲做出來。
梁明祥也考中了童生的事兒今天終於也傳遍全村了。
大家又一次震驚了。
“我的天,他們那一脈一下子出了兩個童生啊,十裡八鄉也找不出第二家了吧?”
“厲害厲害,這兄弟倆都太厲害了!”
“可不,尤其是明軒,比明祥還小兩歲吧?居然考了第三名。”
“可不是啊!”
“”
誇來誇去,最後總繞不開梁明軒。
張氏、毛氏她們本來還得意洋洋笑嗬嗬的,可再遲鈍的人,漸漸的也察覺出不對味兒來了。
怎麼說一句他們家明祥就要帶上明軒一句啊?而且話裡話外還都是更加誇獎明軒。
張氏臉上藏不住事兒,越聽越憋屈、越想越憋屈,再一次聽到有人將梁明祥和梁明軒放在一起說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懟起來了:“我家明祥用不著跟彆人比!明軒這回運氣好,下回可就該我們家明祥運氣好了!下回考秀才,那才更要緊,這又算什麼呢!”
如果不是被兒子指著鼻子罵了一頓,她就要嚷嚷明軒肯定作弊了。
沒能嚷這話,實在難受啊。
被她懟的本家嫂子有些懵逼——回過神冷冷一笑就嘲了回去:“哎呀弟妹,你該不是嫉妒明軒吧?你說說你一個當大伯母的你至於嗎!這話說出去不得笑死人哈哈哈”
張氏氣衝衝甩手就走。
豈有此理!
許知春動作很快,第二天進城擺攤順便買了不少葷菜回來,當天就做飯請了梁裡正夫妻倆、曾小燕兩口子、珠兒小嬸兩口子、梁大伯張氏梁明祥、梁二伯白氏以及族老村老七人、村裡來往還算比較多的四五人,有族老帶著小孫子一塊來的,正好三桌。
曾小燕、珠兒小嬸都來幫忙做了飯菜,下午大約三點半左右就開飯,吃早一點兒趁著天還亮好方便收拾。
梁明祥沒有來,說是前段時間太用功累著了,所以有點不太舒服,在家裡休息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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