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聞言,沉默不語,宛如一座沉靜的雕塑般,靜靜地凝視著麵前的張日山。那平靜如水的目光之中,卻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深意和往事。
無需多言,他的眼神已經表明一切。
那些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過往,此刻正如同潮水一般在張日山腦海中一遍遍回放。
張日山緩緩地挪動雙膝,朝著張麒麟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額頭與地麵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族長,對不起……"張日山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愧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一般。回想起曾經張啟山對族長所做的種種事情,以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多年來,那份沉重的負罪感始終如影隨形,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如今,他終於決定不再逃避內心的譴責,而是選擇坦然麵對,贖罪,尋求解脫。
磕完頭後,張日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仿佛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了外麵。他靜靜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宛如等待命運審判的罪人一般,默默地等待著族長的發落。
…………
張麒麟沒有說話,看著張日山一臉求死的樣子,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你的命暫時先留著,拍賣會什麼時候開始。”
張日山瞬間睜開了眼睛,驚喜地看著張麒麟,同時心中更加的愧疚,說道:“兩天後,到時候我派人來接您。”
張麒麟聞言微微頷首。緊接著,他繼續開口道:“九門究竟想乾什麼,其實你我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他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抉擇,那就必然要為其行為承擔相應的後果與代價,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在內。”
張日山聽到這番話語時,臉上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情感波動。畢竟,如今族長願意暫且饒過他一命,那麼對於族長所說的每一句話、所交代的每一件事,他都務必要牢記於心,並妥善地予以處置。
此刻,他心中唯一的期望便是待到時候來臨,族長能夠賜予他一個乾脆利落的死法,也好讓他免受那些痛苦不堪的折磨。
稍作沉默後,張日山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向張麒麟詢問道:“族長,不知您是否已經聯絡過張家其他的族人了呢?”
張麒麟聞言,緩緩將目光投向遠方,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眼神也讓人捉摸不透。
許久過後,張麒麟才說道:“沒有。待這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之時,張家便無需再去守護那些虛無縹緲且毫無意義的東西了。屆時,張家也沒必要繼續存在。這麼多年以來,張家所付出的已然足夠。”
張日山聽完這話,心頭猛地一震,滿臉驚愕之色,忙不迭追問道:“族長,那汪家以及……‘它’又該如何處置呢?”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星姚開口了,她朱唇輕啟,聲音寒冷如冰:“這些人,你無需插手過問,我自會親自動手解決,包括那所謂的九門!”
張日山聽到這話後,不禁將目光投向了林星姚。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支吾著說道:“林小姐”
雖然之前林星姚始終未發一言,但她強大的氣場和神秘莫測的能力卻令人難以忽略她的存在,此刻的張日山內心深處甚至對林星姚產生了一絲畏懼之情。
然而,麵對張日山投來的視線,林星姚隻是冷冷地回望過去,她的目光猶如千年寒冰般冷酷無情。
緊接著,林星姚緩聲說道:“既然阿麟決定暫且饒過你,那麼我便尊重他的這一決定。但是,你…不要心存僥幸,你們曾經對阿麟所做的事,想必你也沒有忘記吧?你們帶給阿麟的每一分傷害,我定會加倍討回!”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林星姚的語氣愈發淩厲,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刺人心。
張麒麟聞言安撫地拍了拍林星姚的手,柔聲道:“阿姚,我沒事。”
林星姚此刻很生氣,語氣也非常不好,說道:“你回去告訴九門那些人,我不管他們當年到底是怎麼被逼迫的,可對阿麟的傷害卻是實打實存在的!他們每個人都必須為曾經所做下的選擇承擔應有的後果!”
站在一旁的張日山聽到這番話後,緩緩轉過頭去看向張麒麟。就看見張麒麟此時連眼角餘光都未曾掃過他一下,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滿滿的儘是林星姚的身影。
張麒麟望向林星姚的目光無比溫柔,仿佛春日暖陽融化冰雪那般輕柔,甚至讓人感覺那如水般的柔情隨時都會從眼眶中流淌而出。
張日山從未見過這樣的族長。也瞬間明白了二人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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