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特意躲著,居然還是遇到了。
餘相皖悄悄挪到葉枕安身後,葉枕安隻當看不見,自然而然地將餘相皖擋在身後。
餘相皖偷偷覷了一眼,見這鬼大叔已然換了一副麵貌。
長身玉立,衣冠楚楚,文質彬彬,五官柔和立體,手中拿著一把潔白似雪的折扇,活像個玉麵書生。
要不是聽聲音餘相皖都不會把他與昨晚那個鬼大叔聯係在一起。
看他不似昨晚那副尊容,餘相皖膽子也大了起來。
“大叔怎麼不回家?”
魚回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叫他大叔,明明他這副容貌也不過二十。
“這不是巧了麼,我正在我家閒逛呢。”
“沒想到又在我家遇見了你們兩個小賊。”
魚回言笑晏晏。
餘相皖:“……”
葉枕安:“……”
那兒也是他家,這兒也是他家,估計整個迷惘森林都被圈進他家的範圍了。
好生不要臉。
“讀書人的事怎麼能叫偷呢?”
“這是借。”
魚回看餘相皖清清冷冷著一張臉,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直接不掩飾笑意。
“你不是修道者嗎?如何算作讀書人?”
餘相皖瞬間換了一副表情,聲音也不再清冷,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修道之人的事怎麼能算作偷呢?”
“修道之人,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與運命相爭,我們不過與虎爭,這怎麼能算偷呢?”
餘相皖說著又故意作出一副懵懂無害,單純無辜的模樣,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乾乾淨淨的看著魚回。
葉枕安還是第一次看見餘相皖這麼促狹的一幕。
餘相皖早在進入迷惘森林時便恢複了自己的樣貌,他可不喜歡一張陌生的臉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現在頂著那麼一張姿容絕塵的臉這麼說話時,他都不知道頂著那麼一張臉壓根惡心不到人。
餘相皖其實就是故意惡心鬼大叔的,看見鬼大叔現在這副模樣,他就知道昨晚鬼大叔是故意嚇唬他的。
鬼修修至金丹時,便可恢複生前模樣。
魚回看著精致細膩,眉眼如畫的小少年作出這一副單純的模樣。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他壓根沒覺得被惡心到。
隻覺得小少年不冷著一張臉還挺生動有趣的。
魚回笑笑,也不再逗弄兩人。
“你喚何名?”
餘相皖當然不可能給他說真話。
“慕白。”
相皖,木,白,慕白。
“魚回。”
餘相皖再看過去時,魚回已不知去向。
果真是來也突然,去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