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順利談妥之後,徐舟野深吸一口氣,神色疲倦地出了小院,開始著手準備啟程離開此地。
隻見他步履從容地走到拴著馬匹的柱子旁邊,動作利落地解下那根緊緊纏繞在柱子上的馬繩。
接著,他輕輕拍了拍馬背,溫柔而熟練地將馬頭調轉了一個方向,然後身形矯健地翻身躍上了馬背。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靜靜等待的侍衛玄柒也迅速上了自己的坐騎。
他是徐舟野出宮前,楚雲驍指派給徐舟野的侍衛,不止是他,暗中還有一眾暗衛隨行相護。
此刻玄柒見皇後精神欠佳,不禁心生憂慮。
他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說道:“公子,這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地奔波到此,屬下怕您身體吃不消,要不就在此處歇息一晚,等到天亮之後再出發趕路如何?”
徐舟野聞言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天亮之前務必趕回皇宮。今日是衛賢返京之日,宮中為此特地設宴接風洗塵。我若是不能及時趕回去赴宴,恐怕會引起他人的無端猜忌。”
聽到這番話,玄柒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便也不再相勸。緊接著,他高高揚起手中的馬鞭,在空中劃出一道清脆的響聲,然後驅動胯下駿馬,緊跟在徐舟野身後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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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這都快一夜過去了呀,你究竟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才肯開口啊?到底是誰和誰相互勾結?你要是再這麼一直憋著不肯吭聲,那我可要回去睡大覺嘍,真是困得要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樣。”
莊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手揉著那雙布滿烏青、毫無神采的眼睛,有氣無力地癱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此時,與他一起負責審理此案的商九因著臨時有事,先一步離開了。不過,在臨走之前,商九囑咐過莊硯,如果他不能從這個人嘴裡撬出些有用的信息來,那就休想閉上眼睛休息片刻。
被五花大綁在十字架上的那個男人卻顯得格外悠閒自在。
男人叫向恒。
隻見他微微眯起雙眼,饒有興致地盯著莊硯的臉色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莫名其妙地反問道:“你是否時常感到乏力,食欲不振,且厭油膩之物?”
莊硯聽到這番話,原本昏昏欲睡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他猛地坐直身子,目光充滿警覺地緊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提高嗓門喝問:“什麼意思?”
然而,麵對莊硯的質問,向恒隻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這下子,莊硯心中的好奇心就像被貓爪子撓癢癢似的,越來越強烈。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男人跟前,急切地說道:“你快說!隻要你能開口,我馬上就讓人給你再燒一隻香噴噴的烤鴨送來!”
向恒一聽說有烤鴨吃,兩隻眼睛頓時放出光芒來,他趕忙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道:“咳咳,其實吧,你這也不算什麼不治之症,挺常見的。尤其是像你們這些平日裡喜歡喝酒的人呐,更容易染上這樣的毛病……”
莊硯緊緊地蹙起眉頭,滿臉的不情願,大聲嚷嚷道:“那我還得戒了這酒不成?”
向恒鄭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酒喝多了可不隻是傷胃那麼簡單,它對肝臟的損傷也是極大的。你看看你如今出現的這些症狀,就是因為肝臟已經被傷到了。要是往後你仍然這樣放縱自己,繼續嗜酒如命,那麼你的牙、你的肝、你的心,乃至連你的腎”
當聽到“腎”這個字時,莊硯的心猛地一激靈,像是被人突然踩了一腳似的。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向恒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戲謔的笑容,接著不緊不慢地說:“你這腎一旦受到損害,那後果可就嚴重咯!到時候,你以後在房中的那些事兒恐怕也就力不從心啦”
莊硯心咯噔了一下。
他可是個男人,這種事怎麼能……再說以後不管和誰在一起,可都是要一展雄風的!
“小事兒,我觀你麵色,也不似重欲之人,你若那方麵不行,那就找個很行的,你隻需好好躺著便能享受那極樂之趣,豈非快哉!”
向恒笑得邪氣,未等莊硯出言反駁,他便不知羞恥地繼續往下說:“我看呐,就剛剛和你一起的人,我瞧他就是個厲害的,不如……”
話未說完,就被莊硯無情打斷:“你這臭流氓,再說些不正經的,當心小爺我大刑伺候!”
說著煞有介事地拿起了一旁的鞭子作勢要下手。
向恒隻好乖乖閉了嘴。
金鑾殿
楚雲驍身著一襲明黃色寢衣,端坐在那雕刻精美的龍榻之上,他的右手輕輕扶著額頭,眉宇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煩躁之色。
“這個時候前來,可有急事?”
商九身形一頓,低頭恭敬地拱手行禮道:“陛下,屬下半夜冒昧前來,實有要事稟報。不知陛下可還記得您先前在太後壽宴上處置了一些高門子弟?如今此事已傳遍京城大街小巷,且各種流言蜚語愈演愈烈,屬下擔心此等流言會對陛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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