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薑太後滿臉怒容,猛地一揮衣袖,桌上的物品瞬間被掃落在地,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她憤怒地低喝道:“晉國公簡直冥頑不靈,死活不肯和解,衛賢被困其中無法脫身,沒有他又怎能調動兵馬!”說到此處,薑太後愈發氣急敗壞,抬手緊緊捂住額頭,似乎頭痛欲裂。
“符太尉手中的兵力本就不足,想要圍住整個皇宮無異於癡人說夢!”
薑太後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焦慮和不安,“越王那邊必定蠢蠢欲動!如此局勢該如何破解?”
一邊強裝鎮定的劉嬤嬤眼珠子快速地轉了轉,“娘娘息怒,陛下的旨意中有提到,手持國璽者可代為監國,但並未明確指出隻能是皇後……”
聽到這話,薑太後先是一愣,恍然似地揚唇,露出一抹冷笑:“這倒是個漏洞,不過以皇帝的精明,難道他會想不到?彆又是個陷阱!”
劉嬤嬤急忙解釋道:“皇上縱然對皇後寵愛有加,亦深知國璽之重及其所表之意。此番命皇後代為監國,想必僅是權宜之策罷了。待太子回京後,定然會將國璽傳於太子。不然,旨意何以言‘手持玉璽者’,而非直言是皇後所有?”
聽了這番話,薑太後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劉嬤嬤見此情形,趕忙繼續趁熱打鐵地說道:“太後娘娘,如今形勢緊迫,彆無選擇,唯有破釜沉舟,方才有一線生機啊!”
薑太後聞言,神色猛地一滯,顯然被劉嬤嬤所言驚到,但她畢竟久經宮廷爭鬥,很快便回過神來,明白了劉嬤嬤話中的深意。
她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遲疑地開口道:“此舉實在太過凶險,若是稍有差池……”
劉嬤嬤深知此時不能退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後說道:“老奴自然明白其中風險巨大,但眼下正是太後您掌權的絕佳時機啊!一旦錯過此次良機,日後再想要尋找其他合適的借口和理由,恐怕比登天還難呐!”
說到這裡,劉嬤嬤頓了頓,接著壓低聲音道:“隻要您以陛下的名義擬定一份旨意,宣稱越王心懷叵測,妄圖謀逆篡位,甚至已經起兵圍困皇宮。命淮王速速回京救駕!等到淮王率領大軍趕回京城之時,方知……”
薑太後聽到此處,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接過劉嬤嬤的話語,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方知一切都是陷阱,等他反應過來也晚了,屆時他既無皇帝詔令,卻擅自率軍回京。如此行徑,朝中大臣必然會認定淮王有謀反之嫌。即便淮王到時竭力申辯,亦是徒勞無功,走投無路之際,他唯有一反……”
“是啊娘娘,而越王那邊的話,定也不會錯此良機,倘若他真帶了人手潛入皇宮,到時勢必會與淮王有所交鋒,而太後您隻需趁亂將國璽取走,等他們兩敗俱傷,最後……”劉嬤嬤麵色陰沉,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薑太後眉目舒展,“最後若是太子尚存,那哀家便借此國璽,擁立太子登基,再借太子年幼為由,垂簾聽政……”
“是極!”劉嬤嬤應和道。
薑太後神色一凜,當即走到桌案前落座:“事不宜遲,哀家這就來擬旨!”
晨曦初露,柔和的光線透過雲層灑向大地。
此時,商九和莊硯身騎駿馬,率領著一隊裝備精良的人馬,在寬闊而平坦的街道上徐徐前行。
隊伍裡,胡縣尉被五花大綁地押在籠子裡。隻見他頭發散亂,臉上滿是不甘與懊悔之色。
街道零零散散的路人見狀麵露詫異,紛紛駐足觀望。
不一會兒工夫,越來越多的人聞聲趕來,將道路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平縣的胡縣尉嘛!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誰知道呢,這些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抓了也是活該!”
“看他們去的方向好像是都督府啊!”
“都督府?難道此事與劉都督有關?”
“劉都督都敢惹,這群人來頭不小啊!”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莊硯揚唇嗤笑,對著商九說道:“看來這地方是真來對了,這劉都督後台挺硬的嘛!”
商九微微側過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輕聲說道:“你說太後身邊的老嬤嬤是不是也姓劉?”
莊硯聞言,眼中光芒一閃,立刻明白了商九話中的深意,興奮地回應道:“竟還是太後的親信!”
睦州都督府。
侍衛神色慌張,一路狂奔,嘴裡還不停地高喊著。
“大人!”
“大人!不好了!”
坐在案前專心致誌處理公務的劉常發聽到聲音後,心頭猛地一顫,手中的毛筆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他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嗬斥道:“何事如此驚慌失措!成何體統!”
那名侍衛此刻已是上氣不接下氣,甚至顧不得平日裡的禮數規矩,徑直衝到劉常發麵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外…外邊…有一隊人馬往咱們這邊趕來了!隊伍裡有…有胡徹等人,都、都押在籠…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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