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賣果子耽誤了不少時間,趕回村時便已近晌午。想到家裡焦急等她的弟妹,茹月加快了腳步。
剛出鎮子,便看到青山叔的牛車也正慢悠悠地準備回村,望著耀眼的太陽,楚笙便也不再計較牛車的味道,總比自己兩腳丈量回村要省時。
“月丫頭啊,天也不早了,你就搭叔的牛車回村吧。”孟青山爽朗憨直地招呼著楚笙。
“好。”茹月邊回答邊掏出兩文錢來,“青山叔這是我的車錢。”
“不用,你們姐弟的日子也著實不易。”孟青山趕著牛車就走。
“喲,青山兄弟,我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你咋不把我的錢也免了呢?”一個刻薄的聲音叫道。
茹月轉頭看去,和孟老大的媳婦兒胡氏整天攪和在一起的孟三癩子媳婦兒,那是一個不占便宜就是吃大虧的主兒,是村裡有名的潑皮破落戶。
“瞧三嫂子說的,孩子們剛分家出來,連片遮屋的瓦都沒有,嗬嗬,都一個村住著。”孟青鬆人憨厚,嘴也笨地不會說,隻能嘿嘿傻笑。
“我家房子也漏了沒錢修呢,我的車錢你也得給我免了。”
“老三家這幾個孩子被他爺奶分出來,房無一間,地無一壟的,哪來的錢啊,你還要和她計較,也不嫌寒磣的慌。”村裡輩分高的孟四奶奶罵道。
“沒錢還坐車,沒錢還能來鎮上?”孟三癩子媳婦兒不敢明著懟孟四奶奶,可還是嘴不饒人地嘟囔,“難怪老孟家把他們趕出來,誰知道是不是手腳不乾淨真偷拿了家裡的錢出來浪。”
“你,你咋,咋這麼說”
“青山叔不用急,總不能狗咬我們一口我們就反咬回去吧?”茹月不疾不徐地道,“這是我的車錢,你收好,彆跟眼皮子淺的置氣,不值當的。”說著把錢放到孟青山的大掌中。
“小賤蹄子,你罵誰是狗?你說誰眼皮子淺?”孟三癩子媳婦兒仗著人高馬大就要去撕扯楚笙。
茹月斜睨著她,讓這潑婦沒來由的心裡打了一個顫,可依舊不依不饒地破口大罵,“有娘養沒娘教的東西,今天我就替你那死鬼娘教教你怎麼作人。”說著就要撲上去。
“夠了,不想坐車就滾下去。”孟四奶奶動了真氣,大家都不再做聲,茹月依舊抱著她的竹簍不言語,隻是孟三癩子媳婦兒時不時用那三角眼狠狠地瞪茹月一眼,恨不得剜下她一塊肉。
牛車晃晃悠悠地行來,小半個時辰後終於停在了村口草棚前,看著弟妹焦急地站在門前張望,茹月謝過了孟青山和孟四奶奶,匆忙跳下牛車奔了過去。身後傳來孟三癩子媳婦兒的叫罵:“小賤蹄子你給我等著。”
“阿姐,阿姐,你回來了。”兩個孩子也迎了上來。“阿姐,我們好擔心你。”
“不怕,阿姐沒事的。”一邊安撫弟妹,一邊走回草棚,“餓了吧,阿姐帶了好吃的給你們。”
草棚裡簡陋,可還是被倆孩子歸置的很整潔。
拿出肉包子分給弟妹,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吃過肉了,看著倆孩子小口小口的咬著,不舍得一下子吃掉的樣子,茹月莫名一陣心酸,“快吃吧,阿姐買了好多,晌午先墊補一口,晚些時候,阿姐給你們燉肉湯。”
“真的嗎?阿姐。”小茹雪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阿姐,你真的賺到錢了?”安平一下子就問到了正點上。
“快吃,吃完我們再說。”茹月神秘兮兮地逗弄著弟妹。
倆孩子再不耽擱,大口地吃起了肉包子,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
當楚笙把一兩半銀子外加剩下的二百九十三文銅錢擺在兩個小家夥麵前時,倆孩子滿眼不可置信,伸出小小的指頭輕輕地撥弄著錢幣,好像稍一用力那錢就會消失一樣。
“阿姐,這真的是我們的?”小茹雪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
安平眼裡也閃著忐忑希冀的光。
“是我們的,就是那天我們摘的金銀花還有那幾個好果子換來的。”
“阿姐,我們現在就上山吧。”兩小隻居然異口同聲地叫起來,茹月終於在他們臉上看到了孩子的天真急色。
“彆急,今天晚了,明早阿姐帶你們上山。”茹月笑慰二人道,“放心吧,我們會賺很多錢的,會蓋大房子,會送安平去念書,會給小雪兒買很多漂亮衣服”
“嗯,會比爺奶和伯、娘他們更有錢的。”小茹雪點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我們會比他們過得還好的,是不是,阿姐?”
“一定會的。”茹月目光堅定地穿過破爛的門,如宣誓般承諾,這不僅是對這兩個孩子,更是對她占據了身體的原身所許下的承諾。
翌日天微亮,茹月姐弟三人帶著竹簍、柴刀又進了後山。
因為昨日看到了那麼好的進項,兩小隻勁頭十足,此前走了一個多時辰的路,今天大半個時辰就到了那水源附近。
憑著前世的機敏和謹慎,茹月並未感受到危險氣息,可保險起見,她還是讓弟妹站離陷阱遠些,自己小心移步過去,陷阱已經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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