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楚寧安怕茹月在自己懷中醒來會害羞,便在她之前起來了,將頭天晚上剩下的粥加水又煮了一下,想著饅頭乾硬無味,他又把饅頭放在火上烤熱,待孟茹月起來時,山洞裡彌漫著粥的清香味和饅頭的焦香,令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楚寧安不想她一直沉浸在回憶裡不可自拔,絕口不提昨天的事情,隻催促她快點洗漱後來吃早飯。
茹月明白他的苦心孤詣,也不點破,簡單梳洗後就坐下來吃東西。
“群山逶迤連綿數百裡,我們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你可想好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走了嗎?”楚寧安邊吃早飯邊和茹月商量。
“按照曹掌櫃的說法,那還魂草應該長在冷熱共存的懸崖絕壁上。”茹月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來與楚寧安分享,“我曾聽我爹提過,沿著後山一路向北,翻過三座大山後,會看到一掛瀑布,那瀑布之水寒涼徹骨,而在那附近還有幾眼湯池,我想著那地方最是符合曹掌櫃說的,我想去那裡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昨天我們已經翻過了兩座山,按照你的說法,今日翻過這座山就應該能到了,既已到此我們不妨就再走一程,成不成也就在此一舉了。”楚寧安不想打擊茹月的積極性,附和著支持她。
“好,那我們抓緊吃,爭取晌午前能趕到那裡。”說完她也不再磨蹭。
兩人收拾妥當後,又開始了新的行程。
楚寧安看著羸弱,可體力照比茹月還是好了不止一點,山麓陡峭,楚寧安幾乎是一路拉著茹月的手前行。
“你的體力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我以為你會跟不上我的腳步,結果一路都是你照顧我。”茹月的情商向來在線,對於對她照顧有加的楚寧安,毫不吝惜地誇獎道。
“我小時候身子弱,為了強健體魄,家裡人讓我從小跟武師父練功,也有將近十年了吧。”楚寧安第一次在茹月麵前提了與家人的些許信息。
“難怪。”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問道,“那你應該會打架啊,那天怎麼隻以為挨打不還手呢?”
“不想還手。”
大哥你這樣會把天聊死的你知道嗎?茹月心裡一陣腹誹,但也不會強迫他,活了這麼多年誰還沒點秘密呢?自己借屍複活不是更不可對人言嗎?茹月見他又把自己封閉起來,便也不再多言。
兩人一路無話,埋頭趕路,晌午時候當真是來到了一掛瀑布前。
那瀑布淩掛於絕巘峭壁之間,傾瀉而下飛花碎玉,冷氣森森,寒氣逼人。那懸崖千尺萬仞,刀削斧鑿,整堵崖壁呈扇形排開,延伸百丈開去,仰望崖頂自崖中便隱有霧氣繚繞,讓人心驚膽寒,蒙蒙然看不清明。
“這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嗎?”茹月慨歎。
“茹月的豪氣才情非一般男子可比。”楚寧安誇獎道,也在心裡暗自稱奇,茹月出口成章,見識與才情可見一斑,不必說是山村農女,就是與京城名門精心教養的大家閨秀名相比怕是也不遑多讓啊!
茹月不知楚寧安心中所想,不然怕是會狂笑三聲,然後告訴他姐就會那麼幾句,真的就那麼幾句啊!
“晌午了,我們先找地方安頓下來休息,下午在這附近好好尋一下,你看可好?”楚寧安與茹月商量道。
“好,就按你說的做。”茹月覺得楚寧安一定是學管理的出身,不然事情怎麼會安排得那麼周到井然啊?
兩人靠近懸崖左側,便沿著懸崖向左側山麓行去,意圖在山道附近尋到一個山洞可遮風擋雨。
不知是否地質特殊,山麓附近的確有幾個大小深淺各不同一的山洞,甚至有的山洞裡當真還有溫泉。
兩人選了一個相對適合的山洞安頓下來,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尋找草藥,倆人也沒生火,饅頭夾著熏雞肉就著點山泉水便就算是吃了一餐。
“懸崖絕壁,湯池寒水現在都找到了,這些都和還魂草生長的環境吻合,這裡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茹月分析著實際情況並和楚寧安商量道,“可是懸崖陡峭,霧氣繚繞,在崖底根本看不清上麵的情形,你說我們沿著山麓爬到崖頂去看看怎麼樣?”
“這座山高不下於千尺高,就是這一帶懸崖就綿延了百丈不止,爬上崖頂怕是要天黑了,那就太危險了,我們下午沿著懸崖走一趟,若是毫無收獲,我們明日趕早上山去尋,可好?”
“還是你想得周到。”茹月很是開心,慶幸這次是和他一起進山了。
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把帶來的東西都放在了山洞內,輕裝簡行地出了山洞。
來到崖下,兩人才發現這峭壁之高,怕是確有百丈不止,目力所及不過是深褐色的岩壁上斜生出寥寥幾根看不出模樣的草木,哪裡分辨得出是些什麼?
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措與無力!
“彆灰心喪氣,我們還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能發現點什麼最好,發現不了也是正常,以平常之心處之即可。”楚寧安先於茹月冷靜下來,回頭安慰著這個在他看來不過未滿十四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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