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月色如水灑落在庭院中,茹月靜靜地坐在窗前,目光凝視著遠方,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她一直盼望著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歸來,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風影回來了,楚寧安和暗二卻杳無音訊。
夜越來越深,周圍一片寂靜,唯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打破這死一般的沉寂。茹月的心愈發沉重起來,她深知以楚寧安的性格,如果不是遇到極其重要且棘手的事情,絕不會連個報平安的消息都不傳回來。儘管她不斷安慰自己要相信他能夠應對一切困難,但內心深處的擔憂仍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照亮了嘉慶府的大街小巷。原本熱鬨喧囂的城市此刻卻彌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街頭巷尾的小商小販們雖然依舊像往常一樣賣力地吆喝著自家的小生意,試圖維持表麵的平靜,但是時不時走過的一隊隊手持鋒利兵器、神情嚴肅的官兵,卻讓百姓們心中惶恐不已。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猜測著這座城市究竟發生了何事。
茹月站在門口,看著街上匆匆而過的人群,心中的憂慮更甚。她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一整個上午過去了,仍然沒有關於楚寧安的任何消息。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焦急的她,一大早便將風影派了出去打探情況。
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每一刻對於茹月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在屋中來回踱步,時而停下腳步望向門外,期待著風影能快點帶回好消息。直等到午後時分,太陽高懸天空,曬得人有些暈眩,風影才氣喘籲籲、神色匆忙地跑了回來。
“小姐!”風影來不及擦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急切地說道:“知府派兵封了安家所有的鋪子,把裡麵的夥計和管事全都抓進了府衙大牢,據說牢房都已經關不下了!而且安家的府邸和宅子也都被官差重重包圍,水泄不通,我想儘辦法也沒能探聽到公子的消息啊!”
聽完風影的話,茹月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兩下。她強撐著站穩身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飛速思索著對策……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原本熙熙攘攘、熱鬨非凡的街道仿佛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許多。平日裡那些擺滿各種貨品的小商販攤位如今稀稀疏疏地分布著,數量比以往減少了不少。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老百姓們一個個神色匆忙,腳步急促,似乎都懷揣著心事,不敢有絲毫停留。
官差們則三五成群地在大街上巡邏著,他們神情嚴肅,目光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
風影帶回來的消息更是令人震驚不已。原來,整個安家竟然都已經被打入了大牢!不僅如此,凡是與安家有著三族以內姻親關係的人也都統統被官府嚴密地管控了起來。
然而,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據說安家大小姐安意如在前兩天前往城外的萬佛寺上香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官差們為此特地趕到寺廟去搜尋,卻始終未能發現她的蹤跡。於是,一場全城範圍內的大規模搜捕行動就此展開,但目前為止仍然沒有打聽到關於那位公子的任何消息。
第四天,茹月整個人都顯得坐立難安。天剛蒙蒙亮,她便早早地來到了鋪子的議事廳裡。隻見她靜靜地站立在窗前,眼神專注地遙望著街頭那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楚寧安平安歸來的身影。
下午時分,外出打探消息的風影終於回來了。而且這一次,她不光自己回來了,還一同帶來了暗二。
暗二神色匆匆地邁入那莊嚴肅穆的議事廳,隻見他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後,恭敬地說道:“主子萬安!公子特地命屬下來向您稟報一聲,好讓您安心。他如今正協助霍大人處理安家通敵叛國的重大案件,進展頗為順利,但估計還需數日方能歸來。這裡有一封公子讓屬下帶給您的信件,請主子過目。”說罷,暗二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信函呈上,雙手遞到了茹月麵前。
茹月接過信函,目光卻並未立刻落在上麵,而是先看向了眼前的暗二。隻見他衣衫襤褸,滿身塵土,麵容更是憔悴不堪,顯然這幾日跟隨楚寧安奔波勞累,未曾得到片刻歇息。
茹月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疼惜之情,連忙開口吩咐道:“暗二,你一路辛苦,想必也是疲憊至極。快些下去用些吃食,好好歇一歇吧。待你休整完畢,再來回話便是。”
暗二感激涕零地應了一聲,隨後便轉身退下。當天夜晚,月色如水,灑在寂靜的庭院裡。暗二稍作休整之後,再次來到了茹月跟前。此時的他精神已然好了許多,手裡拿著茹月回給公子的信箋。與茹月簡單交代幾句後,他便趁著夜色悄然離去。
自那夜過後,茹月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生活節奏之中。然而,細心之人還是能夠發現些許不同之處——她常常會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巷子口,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旁人難以捉摸的神情。沒有人知曉她究竟在張望些什麼,或許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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