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永寧郡王世子這般模樣,茹月心中不禁有些快意。
她輕哼一聲,緩緩說道:“既然你已經承認這契書有效,那麼從現在起,這家鋪子便是我的了。”說完,她將契書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茹月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又補充道:“哦,對了。麻煩你們把這鋪子好好收拾一下,三天之後我會過來查看驗收。還有,彆忘了把這四年來拖欠的租金一並算清楚交給我。”
掌櫃的聽到這番話後,心中瞬間湧起一股焦急之情。
他並不在意需要支付多少銀兩給這位少年,然而,這間鋪子若是歸還給他人,那就代表著他將失去賴以生存的生意,未來的收入來源也會隨之斷絕。
想到此處,他不禁感到惶恐不安,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他急忙開口勸阻道:“世子爺呀,這……這……這可是老夫人留下來的祖傳產業啊!怎麼能夠輕易地交給一個不相乾的外人呢?”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聲怒喝傳來:“住口!”那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之中硬生生擠出來似的,充滿了凝滯與冷酷,毫無半分溫情可言。“給本世子安分守己地做好你份內之事,要是連自己那張嘴巴都管不住,休怪本世子不客氣,直接讓人口販子把你帶走,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刹那間,整個鋪子陷入一片死寂,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嚇得不敢吭聲。
茹月則顯得十分淡定,她對掌櫃的糾纏已經感到厭煩不堪,甚至不願再多費口舌與其爭辯。隻見她輕喚了一聲身旁的風影,隨後便轉過身去,準備邁步離開此地。
正在此時,永寧郡王世子卻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那孩子可是在你的手中?”
麵對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茹月並未作答,隻是麵無表情地冷冷凝視著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這可是我精心準備送給她的東西啊,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跑到了你這裡呢?”他瞪大雙眼緊盯著茹月手中之物,嘴唇微微顫抖著,然而卻好像並沒有真正期待能從茹月那裡得到答案似的。
他又自顧自地喃喃自語起來:“那天,當我心急如焚地匆忙趕回時,她就那麼靜靜地躺在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之中,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還有未曾乾涸的血淚,可身體早已變得冰冷僵硬。
而那個尚未足月的孩子以及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婢女仆人,竟然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一刻,我的心仿佛瞬間墜入無底深淵,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不知道她們究竟是被那個心狠手辣的沈淮秀給擄走了,還是趁著混亂之際自己拚命逃出了魔掌,但我根本不敢去打聽、去追問……因為我害怕呀,如果稍有不慎激怒了沈淮秀那個毒婦,恐怕她會對她們下更狠辣的毒手!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隻能默默地忍受著內心的煎熬與痛苦,甚至連尋找自己親生骨肉這件事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做。
如今看到你拿著這份契書出現在我麵前,我想我終於知道了那孩子的下落了。”說到此處,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因極度悲傷和自責而扭曲變形,嘴角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要淒慘難看的笑容。
他猶如陷入癲狂一般,口中念念有詞道:“都是我沒用啊,沒能好好保護住她,最終害得她含冤慘死。就連想要找回我們的親生骨肉這樣簡單的事情,我居然都畏首畏尾、膽小如鼠!我真的太對不起她了,更對不起那個可憐無辜的孩子!”
茹月冷漠地注視著眼前這個滿臉淚水、麵容憔悴的永寧郡王世子,心中毫無波瀾,更彆提什麼同情之意了。
畢竟在這片土地上,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這一陋習早已根深蒂固,又豈是她一介弱女子所能輕易撼動和改變得了的?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些手握權柄的男人們,既然選擇了迎娶眾多妻妾進門,就應當具備妥善協調管理她們之間關係的能力與智慧才對。可如今呢?這些女人非但沒能和睦相處,反而彼此勾心鬥角、互相殘害傾軋,甚至還牽連到了無辜之人!想到此處,茹月不禁暗暗搖頭歎息。
“這位公子,我實在不敢有過多奢求,僅僅想問您一句,那個孩子如今是否安好?”永寧郡王世子滿臉憂色,問話時語氣輕顫,仿佛每一個字都用儘了全身力氣。
他的目光閃爍不定,既懷著深深的恐懼害怕聽到令人心碎的答案,又擔心自己一不小心觸怒眼前之人從而斷了尋找孩子的線索。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茹月冷冰冰且毫不留情麵的回應:“事到如今,您明明清楚自身無力護住那個孩子,卻還要多此一舉前來詢問,這究竟又是何苦呢?難不成若得知他過得不如意,您還能將其帶回身邊親自照料不成?”
這番話猶如一把沉重的鈍刀,無情地在永寧郡王世子的心口來回劃動,刹那間,鑽心的痛楚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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