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猛然從座位上站起,麵色漲紅,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怒氣衝衝地大步走出包房,抬腳便狠狠地踹向隔壁包房的門。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扇原本緊閉的門瞬間被踢開,木屑四濺。
進入房間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陪同一名麵帶輕紗的女子正與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男人相對而坐,兩人似乎正在激烈地爭辯著什麼。
那女子身形嬌小柔弱,此時卻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身子,眼中淚光閃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顯然是在此番對峙中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和壓迫。
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則一臉凶相,口中還不停地叫罵著:“大膽!連爺的房門你也敢擅闖……”然而,就在他看清來人之後,聲音卻像突然被人截斷一般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嘴巴張得大大的,仿佛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烏眼雞,半晌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侯……侯……侯爺,小的……小的……”話未說完,便又卡殼了,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衛侯爺見狀,更是怒火中燒,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那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一腳踹得向後踉蹌幾步,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狗東西!竟敢仗著本侯的權勢在這裡肆意欺壓百姓,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衛侯爺怒目圓睜,指著地上的男人厲聲嗬斥道。
“侯爺饒命啊!侯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那男人一邊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求饒,一邊用手緊緊捂住自己被踹疼的肚子,身體因為恐懼而蜷縮成一團。
衛侯爺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會火山噴發一般。
然而,他畢竟浸淫官場多年,深知不能在外人麵前失態,於是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儘管如此,他緊握著的拳頭還是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著。
衛侯爺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一些,然後對著眼前的茹月微微頷首,語氣還算平和地說道:“家仆行惡,本侯在這裡給姑娘賠罪了。還望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與這等無知之人計較。姑娘儘可放心地經營自己的作坊,我武安侯府絕對不會仗勢欺人、強買強賣!”
說完這番話,他轉身便要帶著那個惹事的男人離開此地。
就在這時,秦太傅和楚帝師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包房外麵。
他們二人負手而立,神情冷漠,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場鬨劇。
顯然,對於武安侯府今日鬨出這樣的事情,他們心中也頗有不滿。
麵對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如此冷眼看著,武安侯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暗暗咬牙切齒,心中把那個闖禍的家仆罵了個狗血淋頭。
正當衛侯爺準備趕緊逃離這個尷尬之地時,茹月卻快步走到了包房門口,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隻見她柳眉倒豎,美眸圓睜,直視著武安侯質問道:“衛侯爺,既然您說這是您府上的家仆,那麼他今天在我的作坊裡強買強賣所犯下的過錯,自然就得由您來承擔責任了。不知您打算如何處置此事呢?”
被茹月這麼當麵質問,衛侯爺頓時感覺如芒在背。
他的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雖然惱怒異常,但此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些無奈地問道:“姑娘想要怎樣?隻要是合理的要求,本侯一定照辦。”
茹月毫不退縮地直視著眼前之人,終於得以清晰地看清他的麵容。隻見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麵如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舉手投足間儘顯優雅貴氣,確實無愧於“龍章鳳姿”這一讚譽之詞。即便是將其放置於現代社會之中,那也必定會是個風度翩翩、魅力十足的中年美大叔形象。不僅如此,從他的衣著配飾和周身氣質便能輕易判斷出,此人定是富貴加身且手握權勢,再加上這般出眾的容貌,實在堪稱完美。
楚寧安作為武安侯的血親嫡子與他卻也不過隻有三分相像,楚寧安五官精致,俊美絕倫,與武安侯的棱角分明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楚寧安應該更肖像於楚夫人吧。這父子兩個最相像的莫過於那雙澄澈的眸子,平靜時靜若秋湖澄淨溫潤,怒忿時冷肅犀利,可無疑那雙眼眸都是好看的。
然而,此時此刻的茹月心中所想並非這些表麵之事,她不禁暗自思忖:這人看似樣樣出色,可不知其頭腦是否同樣聰慧機敏。
“並非是小女子想要怎樣,而是閣下您究竟打算如何妥善處理此事。”茹月挺直脊背,目光如炬,言辭犀利地質問起來,“那人信誓旦旦地聲稱背後有貴人相中了我的作坊,而他不過隻是區區一介下人罷了。若沒有主人的授意與指使,他豈敢如此肆意跋扈、膽大妄為?既然您已然親口承認自己乃是他的主人,那麼,我是否便能夠認定此番行徑實乃您暗中謀劃,企圖強取豪奪我的產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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