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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部族,朝陽下,澹台鏡月施展長生禁術,吞噬祭壇周圍十二名少女的生命本源為重傷垂死的李子夜續命。
驚世駭俗的一幕,以命換命,十二位美麗的少女體內生機急劇消耗,同時,祭壇上,李子夜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痊愈。
聞所未聞的長生禁術,縱然見多識廣的法儒,看到眼前驚人的景象,心中也泛起無邊的波瀾。
看來,澹台族在這位天女掌權後,能發展至如今這個地步,非是巧合。
如此禁術,絕對不是一般武者能夠施展,這澹台天女,著實深不可測。
“掌尊,你能看出她的修為嗎?”
祭壇下,陳巧兒看著祭壇之上的澹台天女,凝聲道。
“看不出。”
法儒搖了搖頭,道,“她身邊的那十二座石碑似乎能掩去她的氣息,令人難辨其真實境界。”
“我怎麼覺得,那十二座石碑,和儒門中的天書如此相似。”陳巧兒說道。
“的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法儒頷首道,“或許,澹台鏡月之所以能掌握如此強大的禁術,便和這十二座石碑有關。”
“這樣說來,那十二名少女小小年紀就有第三境的修為,十有八九也是因為這十二座石碑了。”陳巧兒猜測道。
“嗯,確有這個可能。”
法儒點頭,神色凝重道,“真是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神物,隻是不知道,這十二座石碑具體有著怎樣的能力,儒首曾言,若是北方妖物之事無法解決,漠北八部很可能帶兵南下,屆時,大商和漠北八部之間必有一戰,而這位澹台天女,定會成為大商的心腹大患,麻煩的是,我們對她的了解實在太少了。”
“或許,等李家小子醒來,可以讓他探探這澹台天女的虛實。”
說話間,陳巧兒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提議道。
“哦?”
法儒聞言,麵露異色,道,“你是說李子夜?我怕這小子衝動之下,和這澹台天女再動起手來。”
“不會。”
陳巧兒搖頭,確信道,“李子夜看似不守規矩,行事魯莽,實則極為聰慧,即便知道此次是澹台天女要殺他,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報仇前,也不會和澹台鏡月撕破臉,這點,掌尊儘可放心。”
“看來陳教習,對這李家小子很有信心。”法儒詫異道。
“其實,從他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多少也能看一些。”
陳巧兒平靜道,“他做的每一件事,看似出格,實際上都在我等的容忍範圍之內,這個度,他把握的很好。許多事,我們被規矩約束,不願去做,他卻可以毫不在意,為達目的,不會吝於使用一些手段,我想,儒首之所以讓李家小子跟著我們一起來便是由於這個原因。”
“也罷。”
法儒輕聲一歎,道,“他這次若能醒過來,今後,他想做什麼,隻要不的太出格,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沒看到。”
陳巧兒聽到法儒掌尊的保證,淡淡一笑,道,“我想,那小子若是能聽到掌尊的這句話,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
“他少給我惹點麻煩就行。”
法儒沒好氣地說道,“不過,這一次,的確是我太過大意,才讓這小子受此一劫,幾乎連命都丟了。”
來時,儒首刻意交代他,要護好這些小輩,沒想到,一時不察,發生了這樣的事。
說起來,此次是他失職了。
“我和李青山他們也有責任。”
陳巧兒輕聲道,“一直以來,這些年輕人都表現的太出色了,讓我們漸漸忘了,他們其實還都是一些小輩,尚且需要磨礪。”
“嗯,你說的不錯。”
法儒點頭,道,“凡事有利有弊,漠北之行雖然危險,卻能借此機會讓他們都曆練曆練,早日獨當一麵。”
兩人交談之時,不遠處,祭壇上,隨著澹台鏡月施展長生禁術,前方,李子夜體內的生機漸漸穩定下來。
一刻鐘後,澹台鏡月收手,眸中疲憊之色一閃而逝,周身洶湧的真氣也隨之迅速收斂。
“將李教習帶回去休息吧,靜養幾日,應該就能醒來。”
澹台鏡月目光看向下方的兩人,說道。
白忘語、文修儒聞言,互視一眼,邁步走上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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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錯身而過的刹那,白忘語開口說了一句,旋即和文修儒一同扶起昏迷中的李子夜,向著祭壇下方走去。
周圍,李青山和儒門的弟子們見狀,也相繼跟著離去。
祭壇上,澹台鏡月看著離開的儒門眾人,神色微凝。
她很清楚,她救了一個最不該救的人。
隻能說,天意弄人。
當初的人情,她澹台族還了!
從此,她澹台族不再欠任何人。
“都回去休息吧。”
澹台鏡月走下祭壇,目光掃過周圍的十二位少女,平靜道。
“是!”
十二位少女一臉蒼白地起身,恭敬行禮道。
不遠處,氈帳外,澹台鏡月走來,看著前方的父親,麵露關懷道,“父君,你怎麼出來了?”
“看一看故人之後,究竟長什麼樣子。”
澹台大君輕聲道,“月兒,辛苦你了。”
“能為父君了卻一樁心事,值得!”
澹台鏡月說了一句,旋即上前扶過自己的父親,道,“外麵風大,女兒扶父君進去。”
“嗯。”
澹台大君點頭,一同走入了帳中。
接下來的幾日,因為李子夜的傷情,儒門眾人決定暫緩北上的行程,也趁此機會好好休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