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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正堂。
李子夜一如既往穩定發揮著自己巧舌如簧的能力。
在這個時代,想要憑借才華上位,實在太難了。
行軍打仗,還能好些,戰功這種東西,比起舞文弄墨之事要清楚的多,積累的夠了,便可以升遷。
但是,像許翰林這樣的文官,沒有背景,要想升官,就要看自己疏通人際關係的能力了。
顯然,性格古板的許翰林,並不長於此。
可以說,太學宮出來的人,越是品行兼優,越是不適合官場。
並非是太學宮教的東西錯了,而是整個官場都病了。
太學宮出來的讀書人,要麼被官場同化,要麼被一生碌碌無為,很難改變什麼。
世間,像李子夜這般意誌堅如磐石,又善於將人心算計到極致的人,畢竟沒有幾個。
這也是儒首選定李子夜的最大原因,眼界和見識無人可及,同時又能做到不拘泥於手段,必要時,甚至敢做出某些世人看來大逆不道之舉。
武道絕巔的高手常見,一手推動李家崛起的李家掌舵人,千年以來,就隻有一個。
“王爺。”
正堂中,許翰林考慮許久,拱手恭敬一禮,道,“下官願意。”
李子夜聽到眼前人答應,伸手將其扶起,正色道,“翰林兄放心,你坐上京牧的位置後,不必有太多的顧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若有人對你使絆子,我會幫你解決。”
許翰林目光微凝,問道,“王爺,你為何要如此幫我,難道隻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嗎?”
“這個原因不夠嗎?”
李子夜反問道,“同門,若都不互相扶持,那師門的意義何在?況且,翰林兄有足夠的能力,隻是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許翰林聞言,想了想,點頭道,“我明白了。”
“他日,翰林兄若遇到同病相憐之人,亦可以選擇提攜一把,公平,隻是相對而言,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公平。”
李子夜端起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隻有無能之人,才會不斷抱怨周圍的不公,怨天尤人,翰林兄看看大商的那些武王,雖然大部分都是權貴出身,但是,他們哪個不是戰功赫赫,哪個不是為了大商,浴血沙場數十年,反倒是那些自詡清高的沽名釣譽之臣,又為大商百姓做過什麼?無能,比貪婪,更可怕,因為他們不僅不作為,還要時時刻刻惡心人。”
許翰林聽過前者之言,心中波瀾不斷翻湧。
“抱歉,一時不注意,說了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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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夜看著眼前人震驚的目光,微笑道,“翰林兄,京牧這個位置,我會全力替你爭取,你靜等消息即可,另外,伯母的事,如今也有了一些眉目,你回去後,讓許師伯不必太過擔心,隻要我這邊有進展,會立刻派人告訴他。”
“多謝王爺!”
聽到母親之事有了希望,一向冷靜的許翰林,臉上此刻也有了動容之色,立刻起身,再次恭敬行禮道。
“翰林兄,彆動不動就行禮了。”
李子夜看著前者,笑道,“我實在不想再起來扶你了,坐吧。”
“嗯。”
許翰林壓下心中波瀾,重新坐了下來。
“翰林兄,我好奇地問一句。”
正事談完,李子夜隨口問道,“你打算讓自己的孩子承接許祖一脈的傳承嗎?”
“等雲兒長大一些,讓他自己決定吧。”
許翰林輕聲一歎,應道,“其實,我是希望他能夠將許祖的傳承延續下去,畢竟,我這個做父親的,已經讓父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