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琛知道她喊老公說疼都有誇張的成分在,也知道應該要配合演戲,但是看到剛剛那一幕實在壓不住火。
“路秘書,這裡你幫忙處理一下。”
男人一臉嚴肅,繃緊了下頜線,低沉的嗓音裡帶有一絲暴怒的戾氣。
覺察到他有些生氣,而且跟那人也算是有工作來往的,孟夏未心想糟糕了,肯定會影響到雙方的合作。
她伸手拽了下紀庭琛的衣領,小聲說:“紀總,對不起,剛剛我就是太生氣了,沒能控製住自己。”
兩人的舉止過於親密,周圍人都投來異樣目光。
紀庭琛依然冷著臉不吭聲。
無奈,孟夏未隻得後退一步,眨眨眼睛說:“紀總,這都演到最後了,不能功虧一簣啊。”
“……”
紀庭琛不得不妥協。
他向來扛不住孟夏未的撒嬌,尤其是軟著聲音說話。
就算知道她是在演戲,紀庭琛還是會清醒著上當,沉溺下去。
最後,孟夏未在路秘書的陪同下,一起下了樓坐進車子裡。
和包廂裡的合作方簡單說了幾句之後,紀庭琛又把動手的男子拉到樓梯間狠狠教訓了一番。
他本來不屑於輕易動手的,但這次情況不同。
惹到了孟夏未,罪不可恕。
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陳舒冉一路小碎步跟了上來。
可憐兮兮喚了聲“紀總”。
紀庭琛轉過頭,微微蹙眉:“怎麼了?”
“我有點喝醉了。”陳舒冉揉著太陽穴,眼神迷離,“您能不能順路送我回家?”
紀庭琛冷聲拒絕:“不好意思,不方便。”
陳舒冉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在海城出差那晚睡了她,怎麼還能態度如此冷淡?
她大著膽子上前一步,拽住紀庭琛的衣服。
醞釀幾秒之後,陳舒冉的眼眸裡很快盈起了水霧:“紀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指責來的莫名其妙。
紀庭琛抬起胳膊,猛地甩開她的手:“陳特助,麻煩注意你的行為舉止,不要越界了。”
陳舒冉不死心,繼續嗚咽著說:“可是我喝醉了,因為工作應酬喝醉的。”
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車子,紀庭琛平靜道:“等會兒讓路秘書送你。”
邁巴赫飛速行駛在城市街道上,車內一片死寂。
擋板升起,隔出了後排位置的私密空間。
孟夏未小心翼翼問:“我……今晚有沒有影響到你的工作?”
紀庭琛淡淡瞥她一眼,沒有吭聲。
“不好意思啊。”孟夏未勉強笑了笑,忍不住為自己解釋,“就是他說話太難聽了,我聽不下去,一時脾氣上來,就……爭執了幾句。”
話音落下,又是好一會兒的沉默。
良久之後,紀庭琛才緩緩開口:“他又沒說錯話,你有什麼可生氣的?不是說恨我?聽他那麼說,你應該高興才對。”
這話的意思是,他剛剛聽到了?
孟夏未一時心急:“怎麼沒說錯?明明不是那樣的。”
“孟夏未,你很了解我?”
“我……”
孟夏未一時回答不上來。
她確實沒有很了解紀庭琛,但潛意識裡又知道他不是多壞的人。
算了,不了解就不了解吧。
反正人家又沒有多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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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未沒再說什麼,隻是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外麵的街燈一閃而過,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略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