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政委,一切聽從組織安排。”
陸南林腰背挺得筆直,鄭重其事回答。
賈大娘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腿發軟,差點都站不穩,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暈了過去。
這處罰實在是太重了,自己不但要自己道歉,兒子還要被罰一個月的工資。
賈大娘頓時連心肝肺都跟著疼起來。
那可是整整八十塊錢啊!要是在農村,一家人起早貪黑、忙忙碌碌一年都未必能賺得了這麼多。
如今就這樣被罰沒了,簡直比用刀剜她的心還讓她難受。
不得不說,政委走的這一步,一下就戳中了賈大娘的肺管子,比任何懲罰都來得嚴重。
而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什麼秘密,不一會兒,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家屬院。
賈大娘不識字,所以懺悔書是他兒子寫的,然後,賈大娘在一筆一劃照著抄下來。
賈之義還去買了許多東西,拉著賈大娘,當麵向陸南林和姚佑溪的麵道了歉。
既然這件事已經有了定論,家屬院也不會再傳出流言蜚語,因此姚佑溪沒有為難兩人。
況且陸南林身為上司,如果在這件事上做得太過,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會有所損害。
而且此事不用自己再去做什麼,相信經過這一遭,賈大娘在這家屬院裡的日子可不會太好過。
隻是那堆東西,她分毫未取,堅持讓賈之義拿了回去。
賈大娘隻覺麵皮臊得慌,最近都不敢出門。
家屬院裡與她有過節的那些人,全都在笑話她,說她癡心妄想。
她們還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隻看了彆人一眼,就算相看了?
簡直笑掉人大牙!
賈媖聽到這些傳言,心中既生氣又委屈。
她回到家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趴在枕頭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賈媖滿心哀怨,一方麵不住地責怪母親,為何非要將事情攪得這般沸沸揚揚,讓整個家屬院都看她出醜。
另一方麵又怪陸南林為何不喜歡自己?為何要與彆的女人結婚?
讓她獨自麵對這些難堪。
家屬院內,兩母女沒出去蹦躂,氣氛都和諧不少。
賈大娘見女兒整日以淚洗麵,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越想越覺得氣不過。
可她不敢上門去找陸南林麻煩,隻得將一腔怨憤都發泄在自己兒子身上。
“你這個不孝子,眼睜睜看著你娘被人欺負,卻連個屁都不敢放,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
賈大娘的叫罵聲不絕於耳,話語粗俗不堪,將賈之義貶低得一無是處,絲毫不給他留一絲顏麵。
賈之義隻是沉默地低著頭,一語不發,待母親罵得累了,他猛地站起身來。
“娘,是兒子沒用,我這就申請退伍,和你回老家去。”
這幾天他想了很久,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娘滿意。
可思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好的結果。
而那日陸團長與政委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回蕩,讓他開始思考以前從沒考慮過的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