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
他打小腦子就不靈光,心智如幾歲孩童一般,什麼都不懂。
我願意一力承擔所有罪責,哪怕付出生命,隻求你們彆為難他。”
胡秀雲的發絲淩亂地散在額前,眼眶泛紅,淚水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她知道,如今事情已徹底敗露。
她隻得拚命的苦苦哀求,隻為給兒子留一條活路。
姚佑溪站在一旁,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聲音冷硬得像冬天的寒冰。
“胡秀雲,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你兒子雖然癡傻,可也幫著你乾了不少壞事。
是你親手把他拽進這犯罪的泥沼,毀了他本該單純的人生。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他絕對逃脫不了!”
這番話如利刃,直接戳穿了胡秀雲心存的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把殘酷真相赤裸裸地擺在她眼前。
“不!”
刹那間,胡秀雲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隻剩滿臉的絕望。
她雙手失控地捶打著胸口,一下比一下用力,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怪她,怪她沒有查清楚姚佑溪的身份,便貿然出了手。
雖然她知道姚佑溪能騎自行車上下班,衣著又體麵,想必家庭條件不錯。
可彼時的她,被貪欲蒙了心,想著乾完這最後一票,就能遠走高飛。
屆時去一個偏遠的地方,隱姓埋名,換個身份重新生活,任誰也找不到她們。
而且給自己兒子找媳婦,那自然得挑條件好的,農村那些沒什麼文化的姑娘,她壓根兒看不上。
多年來,胡秀雲一直順風順水,從未失過手,一次次的成功滋長了她的野心與膽量,讓她行事越發猖狂。
可不曾想,這次一頭撞上了鐵板,栽了個天大的跟頭,足以讓她餘生都在悔恨中度過。
她要是早知道姚佑溪的身份,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
如今,即將麵臨牢獄之災,她不怕自己受苦。
然而一想到兒子也要被關進冰冷的牢房,受苦受難,她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鋼針紮著,痛得幾近窒息。
但不管她如何磕頭懇求,如何哭訴懺悔,全都沒有作用。
母子倆犯下的樁樁罪孽,終究無法被抹平,她們誰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回到家屬院,陸南林遞過來一張剛擰乾的熱毛巾,目光裡滿是疼惜。
“先擦一下手,奔波這麼久,累壞了吧,等會好好休息休息。”
姚佑溪眉眼彎彎,嘴角露出溫柔笑意,伸手輕輕接過毛巾,軟糯地應了一聲“好”。
就這簡簡單單一個字,仿若帶著魔力。
陸南林瞧見她的笑容,心頭那些惱意、鬱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隻剩無奈,自己是真拿她沒辦法。
當時他知道這件事後,便堅決不同意,強烈的反對姚佑溪去冒險。
可姚佑溪性子執拗,骨子裡非常有主見。
在她的堅持不懈之下,陸南林最終妥協。
因為前世,她的兩個侄兒侄女便是被人販子拐賣,一家人找了一輩子,也沒尋到半點蹤跡。
小姨經受不住這沉重的打擊,整日以淚洗麵,到最後神誌不清,淒苦的過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