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接到消息的,還有李淵。
他也沒想到,長孫安業他們會如此瘋狂,居然敢打著他的名義,逼李世民退位。
之前,李承乾曾問過他,會不會擔心,李世民殺他。
他反問的是,你覺得你父皇敢嗎?
而李承乾給出的答案是,不敢,因為弑父奪位,違背了這個時代的大義。
誠然,李淵覺得李承乾說得很有道理。
弑父奪位,的確天理難容。
但經曆過玄武門之變的李淵,心裡卻非常明白,假如自己堅決反抗,誓死也不交出權力,李世民絕對會殺自己。
因為在李世民的計劃中,他入宮控製自己的行動,總共就三步。
第一步,囚父。
第二步,逼父。
第三步,弑父。
雖然最後一步,是李世民最不想走到的一步,但假如李淵誓死不從,李世民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會走這一步。
因為這三步是任何一場逼宮行動,都無法逃脫的內在邏輯。
因為對於一個大權在握的皇帝來說,假如始終不肯屈服李世民的意誌,堅決不肯以他的名義發布詔書,將權力讓給李世民,那麼李世民唯一的選擇,隻能是殺了他。
或許有人會說,這很殘酷。
但到了那種時候,什麼都會變得不重要,因為這是權力鬥爭的遊戲規則。
所以,在李世民率兵進宮的時候,李淵其實非常明白,他已經在心裡做好了‘弑父’的思想準備了。
畢竟這是代價最小,成本最低,且最能避免政治後遺症的唯一辦法。
至於所謂的大義,禮法,那不過是勝利者的粉飾罷了。
“呼”
深吸了一口氣,李淵再次將目光落在杜才乾身上,平靜如常地問道:“你說長孫安業帶了一口黑色箱子去太極殿?”
“是的!”
杜才乾點頭道;“他說是豫州百姓上呈陛下的萬言書!”
“嗬!”
李淵嗬了一聲,眼睛微微眯起:“看來,玄武門之變的經驗,他也總結了不少”
杜才乾心頭一動,不由道:“太上皇是懷疑,那箱子有問題?”
李淵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反問道:“我讓你通知勤王保駕的人,都來了嗎?”
“來了七八個,如今都在路上了!”
“好!”
李淵爽朗一笑,隨後抬頭看向太極宮方向,呢喃道:“二郎,咱們父子,還是得算一算這筆賬的!”
……
與此同時。
太極殿內,長孫安業與李孝常聽到稟報之人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們不由循聲望去,隻見秦瓊正提著兩顆血淋淋的腦袋,站在殿外,目光冷冽的注視著他們。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
李孝常嚇得六神無主,禁不住朝長孫安業道:“安業,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長孫安業臉色變了又變,惡狠狠地瞪了眼李孝常,然後徑直走向那口黑色箱子,從懷中摸出一個火折子,冷冷道:“秦瓊!你以為奪回玄武門,你們就贏了嗎?”
說著,俯身打開箱子,從裡麵拿出一個泥土色的罐子,似笑非笑的道:“你可知這是什麼?”
“你!”
秦瓊臉色一變,不禁朗聲大吼:“陛下小心!那箱子裡是火雷!”
“哈哈哈!”
眼見秦瓊認出了自己手中的東西,長孫安業頓時仰頭大笑:“今日,我要你們一起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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