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李霄在廬州城顯聖已經過去了兩月。
那日,真龍以驚世神通,令整個廬州城萬象更新,更讓流民們得到了新生。
而如今華家,作為真龍意誌的代表者,將這些曾經的流民以男女區分,男的稱為勞工,女的稱為女工,各自肩負不同的重任。
而勞工的主要工作,便是修複廬州城的城牆,這些城牆因歲月的無情侵蝕而破敗不堪、搖搖欲墜。
然而,在華家的慷慨資助以及勞工們齊心協力、不辭辛勞的埋頭苦乾下,如今已變得雄偉堅固、堅如磐石。
僅僅兩個月的時間,便讓一座城池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城牆上的每一塊磚石,都凝聚著勞工們辛勤揮灑的汗水,都銘刻著他們夜以繼日勞作的身影。
清晨,稀薄雲層被日光穿透,照耀在煥然一新的城牆上。
城牆那深沉的褐紅色,在烈日的映照下透出一種厚重而莊嚴的氣息,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而今日城門一開,便有兩位風塵仆仆的道士趕到了廬州城,他們是為求見龍霄真君而來。
其中一位樣貌不過十五歲,麵容還有些稚嫩的小道士,身著黑袍,此刻看著高聳入雲的城牆連連驚歎。
“天哪!師兄,這城牆也太過雄偉了吧?不是說元廷入主中原後厭惡城池,不允許地方官府修繕城牆嗎?”
而另一位道士身著青色道袍,麵容端莊俊秀,看上去不過二十五歲,背負長劍一身正氣,渾然一副正派大教風範。
此時青衣道士也在抬頭仰望,眼中流露出讚歎之色,如此雄偉巍峨的城牆在天下都已經極其少見了。
青衣道士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如今這廬州城可是真仙降世之地,全天下的人都盯著這裡,都希望能借真仙之威來成大業,元帝哪能不怕?便是再多派些精兵悍將來守城也不過。”
“依師兄所言,這廬州城的傳說所言非虛?”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我們快些進城莫要耽誤。”
“是,師兄。”
二人在經過門口守衛多次盤問後,哪怕那位青衣道士身份顯赫,官兵也沒有輕易放行。
過了半個時辰,守衛經過多方驗證確鑿才終於肯放行。
兩位道士終於得償所願踏入了廬州城之中,而映入眼簾的繁華的景象,讓二人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在大災之年。
街道上行人如織,摩肩接踵,小孩們在街上歡快地奔跑玩耍,笑聲清脆如鈴,互相追逐打鬨,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而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大小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貨郎挑著擔子,邊走邊叫賣著新奇的小玩意兒。
賣小吃的攤位前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引得路人紛紛駐足,綢緞莊裡色彩斑斕的布料在陽光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各方來客都精心挑選著。
“這廬州城地處也算靠北,受災不小,居然如此繁華?江浙一帶最繁華的地段也不過如此。”
青衣道士和小道士看著眼前一幕心中震驚,來廬州之前已然聽說廬州城真神降臨後十分繁華,但未曾想到有如此太平祥和的景象。
北方年年大旱導致北地大多數城縣都民不聊生,再加上至正四年時黃河決堤,整個大元的流民便有百萬之數。
雖然逃來廬州路的流民不算很多,但也足足有數萬人,官府僅僅是管理這些流民就是一大問題,稍有不慎便會天翻地覆。
一大一小兩位道士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梭,越是待的越久,越是對這城中的繁華感到震驚。
南來北往的行商們帶著各地的特產匆匆而過,有的牽著駱駝,有的策馬拉著貨車,與本地的商人熱烈地交談著生意。
酒肆中,醇香的好酒香氣四溢,豪爽的八方旅客在高聲談笑,推杯換盞,小二忙碌地穿梭其中,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
妝飾鋪裡,富貴人家的小姐在丫鬟的陪同下挑選著精美的首飾。
而街頭賣藝還有著藝人表演著精彩的雜耍,引得圍觀的人群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聲。
這坊市中時不時還能看見幾個高鼻深目、頭戴氈帽的外國色目商人。
他們操著不太熟練的漢語,熱情地兜售著來自異域的奇珍異寶,有璀璨奪目的寶石、華麗精美的毛毯,還有造型彆致的香料瓶與象牙。
過往的行人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手中的新奇玩意,與色目商人討價還價,好不熱鬨。
這廬州城仿佛是一處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在如此大災之年依舊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繁華,充滿了熱鬨的人間煙火氣,城中百姓們安居樂業,人人幸福而滿足。
如今整個天下能這般景象的城池,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
從小就在山上的小道士早已看花了眼,如置身於繽紛的萬花筒,花樣百出的景象令人目不暇接。
“若天下都是這般景象,何須我們一群道士用神鬼之言來安撫人心,天下百姓又怎會貧苦不休。”
青衣道士欣慰地看著四周,回想起在北方曾見過的慘無人道之象,心中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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