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還未等那個鬼影有所反應,胡惟庸便瞧見門外那仿若鐵塔般的身影快速揚起右手。
那手臂的影子粗壯無比,簡直快比得上常人的大腿,隨後那粗壯的手臂猶如拍蟲子一般,猛然朝鬼影拍去。
這一揮好似有倒海移山之力,力氣極大,光是掌風就把房門上的油紙吹的破碎,四散飛舞。
那鬼影猝不及防,挨了這生猛至極的一巴掌後,如同斷線的風箏,直直地淩空飛出,瞬間消失在了胡惟庸的視野中。
如此駭人的景象,讓原本頭昏腦漲的胡惟庸瞬間一個激靈,看得目瞪口呆,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自己還在夢中未曾睡醒?門外這位難不成是不動明王下凡顯聖了?
“快滾!今早貧僧心情好,饒你這孽障一命,下次再見到你,貧僧就送你去見閻王。”
一道浩氣凜然的聲音響起後,胡惟庸又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倉促慌亂的腳步聲,顯然那鬼影在這人麵前完全不堪一擊,已然落荒而逃。
砰!
突然房間內爆發出一聲巨響,隻見一隻堪比熊爪的大手洞穿了客房那厚實的木門。
那大手在門內摸索一陣後,找到了緊鎖房門的橫開鎖,隨後直接一把將其捏碎,猶如捏豆腐一般輕鬆。
這驚人舉動嚇得胡惟庸渾身顫抖,徹底不敢出聲了,能有這般驚世駭俗的大力氣的,怕是隻有厲鬼,或者昨日那位朱兄了。
“這樣開門最好,不然等一下店家就要我賠一扇門的錢了。”
待房門被緩緩打開後,最先映入胡惟庸眼簾的,自然就是朱重八那亮的反光的光頭。
而朱重八依舊帶著一臉和善的笑意,仿若剛才那一幕與自己無關一般。
經曆如此恐怖的一夜煎熬,胡惟庸見到朱重八頓時喜極而泣,眼淚如決堤之水,滾滾而下。
胡惟庸猶如看見了下凡的神仙一般,連滾帶爬地來到朱重八腳下,緊緊抱住朱重八的大腿,不肯鬆手。
“胡兄,你這是作甚?”朱重八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胡惟庸,滿臉疑惑地問道,“貧僧聽你房間這麼久都沒有動靜,貧僧還以為胡兄已經命喪黃泉了。”
“朱兄,你可算來了!鄙人昨夜盼你,可是盼得肝腸寸斷啊!”
胡惟庸抱著朱重八的腳,麵色蒼白,涕淚橫流地哭訴著,昨夜的經曆讓他感覺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彆跪著,站起來好好說話。”
朱重八眉頭微皺,宛如拎起小雞崽一般,輕而易舉地把胡惟庸拎了起來,而後穩穩地攙扶著胡惟庸坐在了凳子上。
朱重八安頓好胡惟庸後,目光如炬,迅速掃視著屋內。隻見鄭清川依舊在自己床上熟睡著,而屋內的擺設也與昨晚進來時彆無二致。
隻是這空氣中彌漫著那股奇異詭譎的清香,朱重八不用細想便知這定是那龍涎香的煙味。
可這煙味卻讓他渾身不自在,心中隱隱有種異樣的感覺。
胡惟庸剛欲開口講述昨夜的恐怖經曆,卻見朱重八對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切莫出聲。
朱重八壓低聲音道:“走,有事去我們那房間說。”
胡惟庸連忙點頭應承,此刻的他希望能儘快離開這個房間,離這個鄭清川越遠越好。
隨後,朱重八便帶著胡惟庸離開了房間。
離開之時,朱重八還深深看了一眼鄭清川,最後目光落在了木窗下的一個木櫃上,這才緩緩關好門轉身離去。
之後,就在隔壁房中,胡惟庸對著朱重八湯和,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了昨晚的始末。
本就是文人的胡惟庸,將自己昨夜的遇鬼之事添油加醋一番,那生動形象的描述,愣是把湯和嚇得麵色煞白。
但湯和也極為聰明,很快聽出了胡惟庸述說裡可疑之處,“你說昨夜有鬼拍窗,窗外還有女鬼聲?昨夜我和重八都沒睡,如此大聲我們應該早就聽到了。”
胡惟庸聞言後也是一臉驚疑不定,趕忙辯解道:“不可能啊,那拍窗聲你們可能聽不到,但女鬼的聲音極為刺耳,而且持續了許久。”
“那隻有一種可能,昨晚你那邊有兩隻鬼,有一隻鬼已經在你房內,所以聲音沒有傳到我們這邊。”朱重八沉思了片刻,隨後站起來說道。
此話一出,胡惟庸和湯和皆大驚失色,這何時又多出了第二隻鬼?
朱重八目光銳利,環視著屋內踱步走了一圈,隨後說道:“昨晚你房間外有一個鬼在拍窗,然後你房間內還有一隻鬼,而房間內這隻鬼嘛”
隨後朱重八走到房間窗戶下,伸手打開了放置在窗戶下方的木櫃,這種木櫃是用來收納住客行李的,容量頗大,足夠一個人蜷縮藏匿於其中。
湯和瞬間恍然大悟,一下子就明白了昨晚那些人的鬼把戲。
“朱兄你的意思是,昨晚有一個鬼在窗外,一個鬼在櫃子裡?”胡惟庸聲音顫抖,顫顫巍巍地問道,他怎麼也想不到昨夜自己的境遇如此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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