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環看了周圍那慘絕人寰的景象,個個麵色鐵青,心中皆湧起了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
這巢縣官府就是把當地百姓都當成自己的驅口,不容他人染指。
而現在這些人被深埋於廢墟之下,還遭元廷官府這般漠視,在這些官吏貴族看來,百姓的性命似乎比擋路的瓦礫都還要微不足道。
本就是巢縣之人的呂浩,望著家鄉如今這滿目瘡痍的慘狀,頓時心如刀絞。
他腳步踉蹌,仿若被抽去了渾身所有的力氣,整個人搖搖欲墜。
幸得黃琳悅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攙扶住,才未讓他摔倒在地。
呂浩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這,這怎會如此”
魁梧高大的陳剛望著這副淒慘場景,亦是滿麵憂色,“這颶風如此恐怖肆虐,不知我們從江南買來的貨物是否還安然無恙。”
華家船隊此行的目標之一,便是是將江南運來的珍貴貨物安全運回廬州城。
但如今見巢縣已經這般模樣,那運到在巢縣之中的貨物材料,恐怕也難逃此劫。
小妙眉頭緊鎖,她心中同樣充滿了憤慨。
她目光銳利,掃過那些漠視百姓的官兵,最終又落在了那些苟延殘喘的百姓身上。
這般景象斷然不可能出現在如今的廬州,但也正因為這裡不是廬州,小妙縱有一劍斬殺這些狗官的本事,卻也不能貿然行事。
“陳哥,你帶全部人速速返回船上,將鐵鍬鐵鏟等工具取下,再搬些糧食下來。”
小妙美眸中怒火閃爍,但聲音卻平靜而堅定,“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這巢縣狗官不作為,他們不救,我們來救。”
“小姐,那你呢?”陳剛聞言後有幾分擔憂,立刻反問道。
小妙淡淡回應道,“我在這四周走走,我想看看這巢縣其他街坊是何狀況。”
陳剛聞言後便不再多問,以小妙的本事,這巢縣之中也無人能傷她。
他抱拳領命,之後便帶著全部人快步轉身離去,直奔回船上取鐵器。
而留在這裡的小妙則緩緩走入颶風過後的廢墟,斷壁殘垣比比皆是,破碎的瓦片與折斷的梁柱淩亂地散落一地。
這場狂風似乎還未平息,時不時便有大風卷起一陣陣沙塵泥水,吹得人難以睜眼。
小妙深一腳淺一腳走著,謹慎地避開那些尖銳之物,如今巢縣除了大路,其他處處都是崎嶇不平的廢墟
小妙目光在廢墟中仔細搜尋,試圖在這些廢墟之下尋找到一些尚有生機的幸存者。
小妙身形靈動,一邊在那殘垣斷壁之中穿梭遊走,一邊在腦海中思索著前日師父所說的兩件要事。
前日,小妙於洞中悠悠睡醒之後,師父便讓小妙隨著華家船隊外出闖蕩一趟,小妙聽聞後開心不已。
而此番師父派自己出行,自然也給了自己兩項重任。
第一,便是在這夏秋交際,狂風暴雨頻發之時,讓小妙攜帶著師父的鱗片去平息天災,解救長江一帶因災難而受苦的百姓。
第二,則是尋覓幾處水草豐美、適宜雲夢草生長的肥沃田地,而這雲夢草,正是製作雲天下那獨特煙草的必需之物。
其實師父還說了第三件事,但師父說這事全看緣分,倘若尋不到,也沒有太大關係。
而這第三件事,則是讓小妙去找找兩個人,一個名叫劉基,一個名叫張中。
師父說這劉基乃是元廷官吏,為人剛正不阿,正因如此,他不被元廷官場中的奸佞之臣所喜。
同樣,劉基見識到元廷的腐敗無能與無藥可救後,去年便毅然辭去了官職,準備奔赴南方歸隱,當下或許就在長江集慶路一帶。
而另外一個叫張中的人,則比較神秘,且與劉基亦師亦友。
據師父所言,他被世人稱為“鐵冠子”,本事了得,卻頗有些張狂不羈,玩世不恭,且行蹤飄忽不定,來無影去無蹤。
師父最後說,自己若是能尋到他們,讓他們二人聞一口雲天下即可,其餘的便不用再管。
小妙於廢墟中沉吟思索了片刻,未過多時,她那輕盈的身姿便已然走至另一處街坊。
小妙抬眸望向這街坊內的景象,神色微微一怔。
隻見遠處一批身穿白衫的人手持鍬鏟,在廢墟中奮力挖掘,而在他們不遠處,已然立起了幾個臨時搭建而成的草棚小屋。
這些人儘皆身著的白衣,樣式相同,看上去材質尚可,然而在這廢墟的泥水汙垢沾染之下,已顯得頗為汙濁不堪。
但他們全然未將此放在心上,儘皆在這廢墟之中拚力救人。
有人使儘渾身力氣搬動著巨大石塊,有人小心翼翼地將傷者緩緩抬出,這些人甚至架起了鍋灶,煮粥煮湯,分發給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
而在那草棚小屋之中,還有不少百姓躺在臨時搭建的草席布床上。
草棚木屋中被救的百姓對這些白衣人滿是感恩戴德,神情皆敬仰崇拜,口中念念有詞。
小妙還見得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在難民群中穿行,為四周的百姓分發著藥物食物,絲毫不嫌棄那些滿是汙穢的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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