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家仆們見自家小姐神色淡然,並無要抓捕老道的意思,便都極為識趣地紛紛躬身,悄然退下。
陳剛則微微側身,神色從容地揮手,鄭重地吩咐家仆們速速取幾瓶珍藏的上好美酒來,自己要與這老道好好醉上一場。
而小妙不喜酒宴,言自己回船頭甲板上練會劍,等一下引路的夜航船就要到了,自己還要去接應。
隨後小妙便離開了房間,但臨走時她還扭過頭來輕輕瞥了老道一眼,美眸中透著對這個邋遢老道的好奇與疑惑。
房間便內隻留下了陳剛與老道兩人,陳剛緩緩坐下為老道倒酒,自來熟一般與老道談天說地起來。
之後小妙來到甲板上,銀月寒霄緩緩出鞘,隨後獨自一人在甲板上開始練劍。
小妙身姿輕如鴻羽,飄忽若神,劍法淩厲而優美,舞動之間,能見得點點星芒在劍身上飄動。
“請問這是華家的商船嗎?”
不一會兒,舞劍中的小妙便聽見船下傳來一聲聲招呼呐喊聲。
小妙走近看去,便見到了一艘遊山船出現在華家商船不遠處,而船上站著一個漢人船夫,正朝著華家商船大聲呼喊。
遊山船,便是指上麵載客,下麵裝貨的一種船隻,這種船大多都是江船湖船。
而那漢人船夫頭戴一頂鬥笠,皮膚黝黑,樣貌普通,身穿一件灰色粗布衣衫,給人一種精明能乾的感覺。
小妙見這情景,便知曉這應該就是華家請來的夜?棹夫,隨後直接從華家商船上一躍而下,身如輕燕般落在了這遊山船上。
船夫被小妙如此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待看清後又見得小妙容顏,還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後,頓時更為震撼。
而小妙則慢悠悠地環顧著這艘遊山船,雖然這船算是民船,卻也足夠寬敞,船艙裡麵足以容納十幾人,但此時船上就船夫一人。
小妙還注意到了那塊懸掛在船舷上的官府牌子,想必這船夫花費了不少銀兩,才將這牌子掛在了自己船上。
隨後小妙發現船夫一直呆愣在原地,連喚了幾聲才讓船夫從癡迷中回過神來,讓船夫頗為尷尬。
船夫眼中有著幾分敬畏,對著小妙畢恭畢敬地問道:“這船可是華家商船?小的是華家請來的夜?棹夫,在此處等候已久。”
小妙微微頷首,姿態豪邁,坦誠一笑道:“正是華家商船,船家見我這船如何?可有把握帶我等夜行長江?”
船夫見小妙是個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問:“敢問姑娘是華家中的哪位大人?能否做得了主?”
小妙嘴角微揚起,勾勒出一抹自信的淺笑,“這船上的人都要聽我的,你說我能不能做主?”
“原來是華家小姐,小的失禮了。”船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連忙點頭哈腰。
小妙輕抬玉手,示意不必多禮,“船家,你便直說多少錢吧?”
船夫見小妙一介女子竟如此豪爽痛快,頓時神色欣喜,連忙誇讚起自己經驗老到,對附近地形了如指掌,且與這附近來往巡查的官船相熟。
待船夫一番自吹自擂完畢,船夫又神色一正接著說道,“小姐,但這畢竟是夜航,小的還需將一些規矩跟您講得清清楚楚才行。”
“今夜小的隻引領華家商船在長江中朝集慶路的方向前進,且僅帶今晚這一夜,而且夜間時,華家商船切不可行船過快,並且,你們隻能跟著我這紅燈籠走,你們若看見其他光亮出現在江麵,切勿靠近。”
隨後船夫望著身姿高挑、衣著性感的小妙,咧嘴笑道:“小姐您這般天姿國色,讓小的飽了一回眼福,隻需五兩銀子,小的今夜必定拚儘全力,保各位大人安然無恙。”
五兩銀子足夠尋常人家吃喝兩三年之久,但小妙聽了卻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直接丟出了五兩銀子給船夫,這行當可都是賣命的,自然值這個價。
船夫接下銀兩後咬了幾口,確認是真貨後對著小妙連連道謝,激動不已。
船夫黝黑的麵龐上滿是喜色,誠懇地感謝道:“多謝小姐賞錢,小的這就與商船一同前行,入夜之後,小的自會行至船頭前,在船頭兩端都掛上大紅燈籠,還望姑娘告知船上掌舵之人,說今夜跟著小的這艘船走便是。”
“那便勞煩船家了,還請船家今晚夜航時多多留神。”小妙聽罷,嫣然一笑,明豔動人。
這所謂夜?棹夫,必須是對附近江河湖泊了如指掌的船夫,此類船夫專為那些需急行夜路的外地商船領航,通常隻有江南那一帶繁華之地才有。
而能當夜?棹夫的船家,若沒有幾分過人本事,早就葬身長江喂魚了,畢竟夜?棹夫要是本事不夠,在半路翻船落水,那遭殃的可就是那些外地商船了。
能在這長江這種水流湍急、地勢險要的河域尋到一位夜?棹夫,足見華家勢力之龐大。
見夜航之事再無問題,小妙便雙足輕點,縱身一躍,飛身落回華家甲板之上,讓船夫瞠目結舌,驚歎連連,直呼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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