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致平仍舊不服輸,顫顫巍巍地爬起身,那端重俊朗的麵龐此時不停抽搐著,滿嘴鮮血,五官扭曲猙獰,顯得極為可怖。
張正乾劍眉緊擰,目光如劍般,直直盯著丘致平,“之前聽掌教說,全真教讓那金國蠻夷當掌教後,某些全真弟子就走上了歪路,沒有想到你就是那批爛貨。”
此話一出,蘭靜璿臉龐一怔,滿臉疑惑,不知張正乾此話何意。
丘致平卻神色大變,瞬間麵色慌張,急忙爬起身怒吼道:“一派胡言,我們完顏掌教豈是你能多言的!今天我就要扇爛你的嘴!”
“你們全真當真是無藥可救了。”張正乾輕蔑地看著醜態畢露的丘致平,銅錢劍在手中閃爍著寒光。
街坊間的喧囂聲在這一刻凝固,就在此時,隻聽幾聲厲喝震入眾人耳中,劃破了即將爆發的緊張氛圍。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幾個漢人巡檢正匆匆趕來,身上還穿著輕甲,步伐急促。
這些漢人巡檢頭戴官帽,腰間佩劍,官威蠻狠,眼神銳利如鷹隼,掃視著眾人,讓原本緊張的氣氛為之一滯。
巡檢們站定身形,在張正乾和全真弟子之間來回掃視,見皆是漢人後才大舒了一口氣。
但這些巡檢瞧著眾人皆是道士打扮,也不想多找麻煩,隻是眉頭緊皺,滿臉不耐地嗬斥道:“都趕緊離開,莫要在此生事!否則就給去牢裡蹲上十天。”
這些巡檢一遍說著,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速速散去。
張正乾見此情形,心中明白難以再繼續下去。
張正乾斜睨了一眼全真弟子,而後猛地將手中銅錢劍一蕩,劍身上的血跡猛然甩出一道血色弧線,瞬間把血跡清理得乾乾淨淨。
銅錢劍插入劍鞘,發出“哢嚓”一聲輕響,正當張正乾準備轉身離去之時,一道女聲忽然叫住了他。
“張師兄!若你知曉我姐身在何處,還請你務必告知!,靜璿必有厚報!”蘭靜璿美眸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在尋找著最後的希望。
“靜璿!你怎麼可以叫那雜碎師兄?”
丘致平聞言後,本就扭曲變形的臉龐更為猙獰,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不解,仿佛被背叛了一般。
而張正乾聽聞蘭靜璿的話後,頭也未回,隻聽得他沉重的聲音從不遠處悠悠傳來。
“蘭長老是在十年前道佛之辯後不知蹤跡的,她曾對我有過幾分照顧,所以道爺我勸你一句,離你掌教和這些師兄們遠點。”
張正乾話語中帶著一絲警告,一絲關懷,仿佛在告訴蘭靜璿,這個世界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張正乾腳步沒有停留,身影逐漸遠去,很久就消失在街坊來往人群中。
“張正乾,今日之辱,我全真教必將百倍奉還!”丘致平臉色陰沉無比,猶如一潭死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餘三人則攙扶起那些受傷的弟子,輕聲呼喚,輕拍著同門臉頰,將一個個昏迷的弟子從黑暗中喚醒。
蘇醒後的全真弟子們儘皆怒目圓睜,咬牙切齒,朝著張正乾離去的方向,不乾不淨地怒罵著,臉上帶著深深的不甘和憤怒。
隨著張正乾離去,街坊上塵埃漸漸落定,人群也開始散去,隻留下一地的狼藉。
全真教的弟子們在丘致平的帶領下,緩緩起身,他們的方向與張正乾相反,希望尋得一間尚好的客棧作為今夜的落腳之地。
烈日灑在全真眾人傷口上,他們步伐雖然蹣跚,但口中怒罵卻未曾停歇,張正乾與龍虎山在他們口中被反複咒罵,仿佛這樣能夠緩解他們方才遭受的屈辱。
而蘭靜璿走在隊伍的最後方,原本輕盈的腳步此刻卻顯得有些遲疑,眉頭微蹙,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她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張正乾最後的話語,那低沉的聲音似乎蘊含著深意,讓她心中滿是矛盾,難不成全真教中真的有什麼問題?
但自己與姐姐被全真教所收養的,在教中生活了十幾年,他們怎會對自己姐妹二人不利?
走了許久後,蘭靜璿思緒被突然打斷,因為她不小心撞到了前方的一位師弟。
蘭靜璿美眸中帶著一絲歉意,抬頭剛想開口道歉,卻發現師兄弟們儘皆止步不前,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前方,臉上表情由憤怒轉為驚訝,最終定格為深深的敬畏。
而丘致平此時一臉諂媚討好之色,鞠躬俯身,極為恭敬地看著前方。
蘭靜璿頓時有幾分好奇,眼光越過眾人,隻見在丘致平身前站著的是一個蘭靜璿從未見過的僧人。
這僧人神色和善,年紀應該不過三十,但他身上的僧袍頗為奇特,有紅白藍三色,質地古樸,其腰間還掛著一個金色令牌。
“竟在此處得見伽璽真上師尊顏,致平當真是驚喜萬分,若早知上師在此,致平必定早做準備招待上師一番。”
丘致平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極為謙卑,看他那頷首低眉的神色,仿佛恨不得立刻匍匐在地,向這位僧人表示崇拜尊敬。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